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给李家做饭的老妇徐婶偷偷从屉子里取出一个冷馒头递给她,她躲在柴房里啃着馒头,徐婶絮絮叨叨跟她讲了好些话,其中有一句是关于许长顺的,徐婶说许癞子以虐待女人为乐,除了正妻,他还养了好些幼妓,这些姑娘成日里遍体鳞伤,都活不长。
沈璧埋头吃着冷馒头,说:“我这样丑的人,能嫁给他换点钱给我娘已算是不错了。”
徐婶道:“换了钱你娘也拿不着半分。”
“也是...........”
那一瞬间,她对未来的日子毫无期待。
院子里传来脚步声,沈璧把手里半个馒头藏进衣袖里,从地上撸起一捆木头走出去,大娘阮氏带着人立在井边,发现衣裳大多没洗,不禁来气:“死丫头,衣裳也不洗,是想造反么?!”
沈璧抱着一捆木柴低着头走出去,本不想回应大娘的斥责,熟料,迎面而来一个巴掌,脸上火辣辣的疼起来。
她手中的柴火落在了地上,抬手捂着自己的脸颊,就见玲翠儿从她房中走出来,手里拿了个碧玉簪,她的脸色顿时大变,怒道:“那是我爹留给我的东西,你们凭什么拿我的东西?!”
阮氏一瞧就晓得碧玉簪是个值钱货,白里透着绿芯,匀称温润,玉簪上刻着一个“璧”字,看来是沈父专门为她而造的。
“你也要嫁出去了,大娘给你寻了个好人家,走之前可不能带这些值钱货走,这还得留给你母亲治病呢。”
阮氏道。
沈璧冲过去夺回自己的宝贝,被玲翠儿一掌推在地,她坐在泥泞之中狼狈不堪,藏了十年的玉簪,终归是被人找到了,她心里不甘,又翻涌出了许多恨。
夫人命她两日内就得把家里的衣裳洗干净,骂骂咧咧的走了,她从地上站起身,徐婶上前来给她递了块干净的巾子,她是个软弱的性子,挨骂挨打极少反嘴,自小被李家人欺负惯了,大家伙都说玉娘子这样的姑娘适合做人媳妇,温顺,孝敬。
那其实是骂她的意思。
她岂会不知别人心底对自己的看法,一直默默忍着,吃了剩下半块馒头,徐婶回灶房准备晚饭,冬日的夜晚来的早,她洗衣裳到半夜,嗅着饭香,肚子又饿了。
双手冻出了疮,肿痛难忍,徐婶从前头端了脏碗筷回来后给她拎了个小手炉:“玉娘子,我给你搁在被子里了,你早些回去睡罢,洗不完的明日再洗。”
沈璧道了句谢,又听徐婶念叨着:“今日晚上庙里唱戏,夫人说要出门看戏,这么大冷的天,我还得等着她回来送红枣汤去,哎..........”
沈璧问徐婶:“大娘去庙里看戏?”
徐婶答:“是啊,吃了饭就出门去了,把玲翠儿也带去了,老爷也陪着去了。”
她擦干净双手,撸起洗干净的衣裳晾晒在柴房里,等徐婶回灶房忙活去了之后,她抹黑来到大娘住的卧房,卧房前后各有一扇门,后门通浴房,寻常鲜少走,门从里头拴上,她拿一支铜簪子拨弄几下就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