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田成又道:“已走了百来日,哪日未曾砥砺打磨?今日便坐他一回,又碍着什么修行?”
田铿并不理他,只管加快了脚步,闷头向前。
田成见父亲那边无望,眼珠子转得一转,便道:“田砚,你这皮糙肉厚的倒是走得欢快,既是如此,可驮得动我?”
田砚二话不说,只点点头,便一把将少爷背起,两个瘦小身形叠为一处,在齐膝的雪地里深一脚浅一脚,艰难前行。
未得多远,田砚已是强弩之末,身后一串脚印走成了蛇形。田铿见状,停下脚步,皱眉道:“些许风雪,哪来这许多讲究,快些落地,自己走来。”
田成却是不动,只嬉笑道:“他自有力气,愿意驮了我走,如之奈何?”言罢偷偷伸出手指,在田砚脖子上戳了一把。
田砚忙应道:“小的确是有把傻力气,眼见少爷身子精贵,耐不得风雪,便自作主张给驮了。”
田铿无奈,身周光华一放,便多出一辆通体洁白,由八匹神骏白驹拉动的撵车来,正是在这方世界享有大名的八品飞行法器,八骏云撵。此撵乃是一整团纯白云彩幻化而成,十丈见方,悬浮于空,周身云气缭绕,聚散流转,直给人轻若鸿毛之感,仿佛一口气就要将它吹上天去。
田成欢呼一声,不待田砚屈膝,便一跃而下,三两步并作窜进撵去,其内早有两名随侍小童幻化而出,素白衣衫,玉雪可爱,端上热点香茶,任他享用。其余座椅床榻之属,休憩放松之资,自是一应俱全,不在话下。
田铿领着田砚上了撵车,便再不做理会,自到一隅盘膝打坐去了。田砚亦是乖觉,见少爷心情转佳,也不上去讨嫌,从刘楚舟的储物金镯里取了些道晶出来,放入撵车中枢所在。有了道力驱动,撵车轻轻一震,便自前行。其内静谧安宁,轻柔舒适,直如家居暖阁一般,其外却是风驰电掣,浮光掠影,连眼睛都要晃得花了,反差之大,令人叹为观止,端的神异非常。
可惜好景不长,不过两口茶的光景,撵车轻轻一震,竟停了下来,其中枢内的道晶却是化作淡淡青烟,了账去也。田成将茶杯往桌上重重一顿,皱眉道:“怎的如此小家子气?可要我自掏腰包,接济你几个?”
田砚连道不敢,赶紧取出大把道晶,流水价似的往那中枢里倒将进去,重又驱动撵车飞行。这种大件的高品法器,若要运转自如,最为耗费道力,得自刘楚舟的那些道晶,都是些中品、下品的大路货,用在这里,自是蚊子小腿进了老虎嘴巴,牙缝都塞不满,要想不饿了它,便只能如铲煤一般。成把成把往里填埋。至于上品、极品之属,用在此处自然正好,可此类道晶稀少不说,用途亦是极为重要,斗法、布阵、炼器、修炼叩关,哪里都少不得,若单单用来出行赶路,便是田铿这等数得着的大能之士,也觉肉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