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冷瑛低着头从地上起来,跑进洗手间里整理。
茶室的门开了又关上,她知道厉怀骁出去了。
过了一会儿,等她脸上的红潮完全消退下去,身上确定没有什么痕迹,才从洗手间出来。
等她到了餐厅,人基本上都到齐了。
厉家的家宴,回来的人坐了三个大圆桌,热热闹闹的,但是没人主动上来和冷瑛说话。
冷瑛也不想应冷厉家人,低着头找自己的座位。
“去哪了?找你半天,电话也不接。”母亲宋清霜过来拉她的手,不满地瞪了她一眼。
冷瑛不着痕迹地抽手,低声道:“没听见。”
其实听见了,但厉怀骁不让她接,在那种事情上,他不喜欢被打搅,会生气,更折腾人。
冷瑛刚落座,就听见主桌上有人说了一句,“二哥,你袖子湿了。”
冷瑛听见厉怀骁轻笑一声:“刚才被水弄湿了。”
不知道是不是她太敏感了,总觉得厉怀骁在说完这句话后似乎看了她一眼。
她心虚地抬头看去。
厉怀骁右手的衣袖湿了一小块,因为是黑色的衣服倒是没那么显眼。
她想起之前他就是用那只手托着她,热气腾腾的,咬着她耳朵说她是水做的。
冷瑛的脸腾地一下烧红。
厉怀骁将西装外套脱下搭在椅背上,旁人跟他说话,他漫不经心地应了几句,也没人敢说他不是。
他在厉家向来是众星捧月般的存在。
不像冷瑛。
她是随母亲改嫁进的厉家,嫁给厉怀骁的五叔。
厉家孙字辈的从大到小,从大少爷,二少爷,到五小姐,听称呼就知道是厉家人,只有她,被佣人们称冷小姐。
是外人。
宋清霜在她耳边念叨。
“老爷子本来就对我们不满,你还这么不守规矩,不知道今天是家宴吗?幸好老爷子没怪罪下来。”
母亲是改嫁,从一开始就被人用有色眼镜看待,尤其是厉怀骁的五叔去世之后,她们娘俩更不受待见。
暗地里佣人们说宋清霜克夫,说冷瑛是扫把星。
所以宋清霜格外谨守厉家的家规。
冷瑛已经习惯了,也不怎么搭理她的牢骚,脑海里都是厉怀骁最后那句意味深长的话。
余光不时地朝主桌方向看去。
和厉怀骁之间剪不断的关系让她的思绪不由回到了两年前。
大学毕业那晚她和同学喝醉了。
其实在以前她是滴酒不沾的,那一天是因为厉家准备给厉怀骁谈婚事。
厉怀骁,她偷偷喜欢了好多年的男人。
没想到那天晚上厉怀骁也在酒吧,她喝了酒,胆子也大,贴着厉怀骁问他——厉怀骁,你觉得我怎么样?
厉怀骁抓开她攀在肩膀上的手,似笑非笑地反问:“什么怎么样?”
冷瑛从来不知道一向乖乖女的自己会做出如此离经叛道的事,厉怀骁可是她名义上的堂哥。
她踮起脚尖在厉怀骁的耳边说:“做你的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