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沿着溪流下山,半路中林菀菀发现有一片绿油油的草地,上面还开满了白色的小野花,这才觉得四肢酸软无力,想来自己也是怕的。
她索性停了下来,拿出干粮在草地上就着水小口的吃了起来,倒也有几分野游的味道。
想到这里,她满意的笑成月牙弯弯。
饼遇水吃了半个就觉得饱。她也没着急赶路回家,而是看着涓涓的溪水发起了呆。
林菀菀知道,她自己有时候执拗的不行,可很多时候她都觉得,无边际的绝望困顿远比死亡可怕,她今年已经15岁了,这个岁数在县城里早就谈及婚嫁,也不是没有媒婆上门说亲都被她婉拒,三娘看她不喜到也是不勉强。
照此下去,她可能会嫁给村里的青年,以后乖乖生儿养女逐渐成为大声泼辣的农家妇女。
又或者运气好被城里老爷讨去做小妾,伺候着比她大几轮的相公。衣食无忧。
这些她都通通都不想要,她也想改变这一团困局活的更自由坦荡点。
可是她跟三娘毕竟寡妇孤女势单力薄,在村里都说不上话来,更不用外面的花花世界了。
世上什么事情是谈起做起都容易呢,她看看自己的手,原来的细致修长白皙也变成了暗黄粗糙,跟她现在的人生到是一模一样。
突然,“咚”的一声大响动把她从沉思中惊醒。
她看向声音处,一个男人倒在离小溪大概三尺不到的地方一动不动。
她惊觉自己的愚钝,发呆归发呆连警觉都没有了,连有人靠近都没发现。
她飞快的收拾东西想赶紧回家,却隐约听到倒地的男子传来低低的呻吟。交战半天终于还是走到了那人身边。
林菀菀蹲下身来,一只紧紧的捂住胸口,生怕看到什么可怖的画面。另一只手颤抖了好一会才寒着胆子将人翻了过来。
“是他!!?”
原来倒地的不是别人,正是林菀菀在张大夫铺子里遇到的那个脸上有疤的人。
多亏了他的药,三娘好了起来,后来她想去答谢却再也没有遇到过。
可他此刻,脸色苍白连带右边的疤痕都没了血色,双眼紧闭,眉间深锁,嘴唇干裂唇边还有没擦干净的血迹,月白色的棉布衣服此刻沾满了泥土和草屑树叶,气若游丝一动不动,很是糟糕的样子。
要不是胸口仍有微弱的起伏。
林菀菀真的觉得他是不是已经气绝了。
她尝试着想拖他移动到村里找人救治,但采药郎瘦弱却也是实打实的沉,不是她能负担的。
她也怕自己下山找人回来救他耽搁了时间他会就此死去。
紧张无措间,她只得将他小心的放平,又从自己的衣服上割了一块布下来去溪边沾水打湿,帮他擦拭血污的脸。
采药郎的发髻早已经散开,从头散下来刚巧把伤疤遮了些,倒也没那么恐怖了,擦去血污的半张脸越看越觉得好看的紧,倒是有种羸弱的美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