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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外,这是对勇士们的奖励,也是对敢于反抗王汗的惩罚。
然而,此刻的乞颜忽图却感到有些悲哀。
并不是因为那似血的红叶,也不是因为记忆中麻木无神的表情,而是自己正在微微颤动的双手。
他知道自己真的老了,再也无法挥起落月弯刀,再也无法跨上骏马,驰骋在疆场之上。
乞颜忽图缓慢地坐直了身子,侍女赶忙从身后帮他将脱落的裘袍披好。
这时,一名身穿重甲的魁梧汉子走上前,跪在乞颜忽图的面前,将一份蜡封的圆筒密函呈递了上来。
★★★
多纳河是豁儿豁纳河的分支,自西向东绕过德里戈山,蜿蜒而去。
多纳河的对岸是一片肥沃的草场,也是距离幽都最近的牧场。
草地上的营帐,仿佛是一个个白色的山包般连绵数里,数万匹战马聚集在营帐外的河边,有的低头啃食着地上的草根,有的则畅饮着清澈的河水。
众多毡帐的中央处,一座巨大的毡房显得格外醒目,一杆黑纛竖立在毡房的门前,右贤王旗正在黑纛的旁边迎风飘扬。
毡房的围布遮挡了大半的光线,让房内显得有些暗。内部的地面上铺了厚厚细毛毡子,一张台桌摆在细毛毡子上,台桌后的兽皮椅上坐了一名辫发披肩的强壮男子。
乞颜托木儿,北狄王乞颜忽图的二儿子,北狄国的右贤王。
由于风吹日晒的原因,乞颜托木儿的脸色有些酱红,他的眼睛不大,却透出犀利冰冷的目光,鼻尖也有些下弯,一缕稀疏的胡须散落在薄唇之上。
乞颜托木儿虽然穿了一身厚重的扎甲,健壮的身形并没有被掩盖,反倒显得更加地强悍有力。
看着父汗命人送来的密函,乞颜托木儿的脸上有了几分意外之色。
“静王在临梓”。
密函上只有这五个字,正是这五个字让乞颜托木儿大感意外。
临梓城竟然是由静王康世华来固守,那个书生王爷竟然没有和那个“血阎罗”在一处。
卫朝的皇帝竟然让自己的儿子来守临梓,看来卫朝真的是无将可用了。
乞颜托木儿在意外之余,觉得这是个好事,却也认为没有什么区别,谁守临梓都是城破人亡,北狄军的铁蹄都会踏进临梓城。
不过,左贤王塔里台好像十分重视这个消息,竟然改变了原定的计划,想要活捉静王康世华。
乞颜塔里台是王位的继承者,也是乞颜托木儿的兄长,乞颜托木儿没有反对的必要,只是觉得有些多此一举而已。
收起了密函,乞颜托木儿起身来到毡房外。
中军大帐周围的营帐外,士卒们有的在擦拭随身的兵刃,有的在修复手上的扎甲,也有的三三两两地围坐在一起闲聊,偶尔地发出一阵豪爽地笑声。
乞颜托木儿喜欢这种气氛,也很欣赏勇士们的这种随意。
一年前,父汗定了南下的计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