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点,早就不能打车了,我打了三个方屹的电话,都是无人接听。
我抱着手臂离开,感觉脑子里面一直都是蒙蒙的。
好像精神恍惚一样,最后直接走错了路。
在偏僻路段,遭遇了抢劫犯。
他在撕扯我包的时候我拼命反抗。
倒不是因为里面有多贵重的东西,只是因为那个包是方屹送给我的。
许是我紧拽着包不松手惹怒了他,他直接举着刀疯狂地刺了我数刀。
我倒地的时候,包里的化妆镜也随之掉落。
我倒在血泊里,感受着身体的血液跟温度,慢慢流失。
用尽最后一丝力气,拿起化妆镜看了一眼自己的眼睛。
奇怪。
不知道是不是幻觉。
我眼睛正上方那道黑色的细线好像在渐渐地变淡、消失。
听说爱情降头在人弥留之际便会自行解除。
但愿如此。
我可不希望下一辈子,还和方屹扯上关系。
我是被人发现送到医院的。
医生都说我是在重症监护室里住了整整四天才捡回来一条命。
再次醒来,我转过脑袋。
门口站着一个西装革履的男人。
哎。
他是谁?我认识吗?我努力在记忆里翻了一遍,仅仅想起他是资助我上学那家人的儿子,方屹。
见我醒来,方屹第一时间就冲了进来。
看着他走向我,我眉头皱了几分。
是他救的我?被自己最讨厌的人救了这种感受还真不是滋味。
方屹,我一直都不喜欢他,甚至很讨厌他。
我很小的时候就没了妈妈,高中的时候,随爸爸到苗疆一带旅游,在一家名宿里,一场地震突发。
我和爸爸当时明明已经逃出屋外了,但旁边的方屹似乎忘记了什么东西,当即冲回屋里。
爸爸大喊着危险,也跟着他冲了回去。
没想到房梁开始倒塌,爸爸飞扑而去,把方屹压在他身下。
方屹死里逃生。
等救援队到达,我的爸爸已经奄奄一息,他用力攥着方屹父母的手,艰难地开口:『我,我的女儿就拜托你们照顾了。
』后来,方屹一家为了照顾我,就举家从苗疆一带搬到了我生活的城市。
但我从来不肯去跟他们住,而是一个人住在自己和爸爸之前的房子里。
方屹的爸爸每个月会按时把学费和生活费打到我的卡上。
至于方屹,我一直觉得他是害死我爸爸的凶手,从来不肯正眼看他。
此刻,方屹站在床边一直紧紧地盯着我,眼睛几乎一眨不眨。
我受不了了,抬起手,指着他,虚弱无力地说:『你不知道我很讨厌你吗?你走开,在这里待着我心烦!』我话一出口,方屹脸色一下子变了。
『孟然,你要玩什么把戏?』玩把戏?我皱眉,难不成方屹觉得我这么多年不正眼看他都是在欲擒故纵?我又不耐烦地补了一句,『方同学,看着你我很心烦,你走开!』『你……你叫我什么?』方屹愣了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