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世友假装突然惊醒,瞪大眼睛,轻声哼了一下,面露痛苦之色,同时也“惊慌失措”的使劲挣扎一阵,也就是能引起他们注意就行了,这些共产党人都是他所敬重的人氏,只可智取,不可发生什么冲突。
果然,梁世友这一阵“示弱”的表现只是惊动他们回头向车厢后面看过来,并没有引发他们更大的动作。
“武飞哥,他醒了…..”
一个十六七岁的少年扭头机警的看梁世友一眼,对旁边座位上正在开车的陈武飞道。
梁世友这才发现自己是在一辆轿车的后排座椅上,阿彩听到动静正从前排座椅探过头来查看的情况。这个叫阿彩的少年圆脸短发,浓眉大眼,脸上明显稚气未脱,看梁世友一眼又向陈武飞转过头去。
陈武飞仍旧不慌不忙的开着车,透过椅背梁世友只看见半个礼帽向后转了转,便又回复原状。
“噢,醒了也好,省的一会儿我们抬你下车。”
梁世友试着慢慢挣扎的坐起来,眼睛一直和阿彩对视,显示自己并没有恶意。阿彩则头也不回,观察梁世友的动静,虽然充满戒备,但并不阻挠。
梁世友扭头活动一下肩膀,舌头暗自用力,猛然向外一顶,将嘴巴里的毛巾整个吐出,塞在嘴里大半个时辰,毛巾早已卷成一团,而且吸干了梁世友的口水,现在嗓子眼儿干的能冒出火来。
“咳……咳……我,我的嗓子难受呀,毛巾….毛巾吐了行不?我保证不乱叫!”
阿彩见梁世友猛然间吐掉毛巾,担心他会大喊大叫起来,虎目一瞪,脸上现出一阵不安,刚准备对他说什么,却见陈武飞仍旧头也不回,后视镜中只看到一个人的嘴角,轻轻往上一扬,笑道:“哼,嘴上功夫不错,这毛巾我塞得时候可是没有手下留情……”
“可不是,我这嘴巴都快要脱臼了呢,话都说不出来,更别说大喊大叫,所以二位绝对放心。话说回来,您这手劲儿还真不赖!”
梁世友边说边活动活动腮帮子,顿觉大牙根处一阵酸痛,稍一碾压,口水就忍不住直往外涌。
“你少贫嘴!放老实点,不然一会儿下车有你好果子吃!”
阿彩显然没有了解梁世友现在的用心,对梁世友这般套近乎一点不感冒。
陈武飞颇有几分心计,知道梁世友刚才吐掉毛巾,看似轻松,实则显山露水,知道梁世友应该不是等闲之辈。所以一边开车,一边暗中从后视镜中观察梁世友的一举一动。
梁世友看在眼里乐在心里。暗想怎么才能让他们消除对梁世友的戒心,于是装作漫不经心的问道:“请问,你们这是要把我带到哪里去?”
“问那么多干吗?一会儿下车了你自然明白!去你该去的地方!”
阿彩见陈武飞并没有发话,怒气稍敛,但面对梁世友的发问,仍不怎么理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