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亲,你看!这有个孩童。”一道清冽好听的少年声音传来,我听见一阵脚步声急急奔向我。
我努力看向来人,破庙中破损的窗照进一缕日光。
尘埃漂浮中,我看到了当时还是少年人的杨子修,一袭青衣,墨发高束,干净圣洁得仿若神祇。
他便是菩萨吧,我勉强牵扯出一丝笑容,晕死过去。
子修带我回家,他是春城另一处村庄的人,家中略有薄产。
他长我七岁,刚到束发之年,早年已考取秀才,村里人都喊他杨秀才。
他与父亲上山采药时路过破庙遇见将死的我,用尽银钱,找了最好的老大夫,才将我救下。
我没有名字,他满脸温柔,思索再三,给我取名为“娉娉”。
日子一天一天的过,在杨家一家人的呵护宠爱中,我渐渐长大,子修也到了弱冠之年。
杨子修温文尔雅,谦谦有礼,早已美名在外,十里八乡的媒婆都赶着给他说亲。
子修只是笑笑,从未答应。
杨父杨母急了,帮着媒婆劝说子修。
子修微笑着推脱:“父亲母亲,孩儿已有心上人,你们莫要再劝我。”
杨母着急问:“孩子,是哪家的姑娘,为母怎么的都要帮你把亲提过来。”
子修笑着摇头,俊俏的脸上现出一丝红云,好看极了:“时候未到。”
那天我站在墙角,偷听到了他们的对话。
当晚便鼓起勇气闯进子修的房间。
我想也不想地冲到子修面前抱住他,声音颤抖:“哥哥,娉娉心悦你已久,你娶娉娉吧!你不要……喜欢别人!”
说完最后一句,我张着嘴巴哭了起来。
子修极温柔地抱紧我,给我擦眼泪:“傻娉娉,你就是我的心上人。”
他轻柔地吻了下我的额角:“娉娉还小,哥哥等娉娉长大。”
9、
两年转眼过去,我已经及笄。
杨父杨母早已知晓我与子修的情意,欢欢喜喜地为我们置办婚礼。
成亲当晚,我披着盖头,一袭红衣。
子修悄悄下了宴席,他快步走过来,掀下我的盖头。
我害羞得瞧着他,他面若桃花,穿着喜服真是好看。
“哥哥,为何你不陪着宾客?”我问。
“娉娉,”子修怜爱地抱我入怀,宠溺道:“该改口了,叫我夫君。”
“夫君……夫君……”我心跳得极快,整张脸都发热得厉害。
子修促狭地看着我,慢慢道:“夫君怎舍得娉娉一人呆着,娉娉饿了一天,夫君得给娉娉带好吃的。”
说罢,他掏出我最爱吃的镇上刘瘸子家的芝麻烧饼,递给我。
我惊喜道:“你哪来的时间去镇上买烧饼?”
夫君温柔地帮我顺着额边掉落的碎发:“我早已托镇上的宾客在我们成婚这日给我带这芝麻烧饼,你快吃吧。”
……
嫁给子修后,我成了十里八乡最被人羡慕的新媳妇。
谁不知杨秀才宠妻无度,就算是那天上的星星只要他能摘得,他也会为我摘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