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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甫寒再问道:“最近有什么人来找她?或者她出去找过谁?”
华嬷嬷摇头,“自打王妃嫁过来,就很少有人来看望,且她近这几个月也没回过娘家。”
汤洋也道:“确实,王妃出入,门房都有纪录,属下看过王妃最近一次回娘家是三个月之前,去了半日就气呼呼地回来了。”
华嬷嬷觉得方才背叛了顾轻歌,心里有些过意不去,且想起她的情况也甚是忧心,便道:“自打王妃被杖打之后,便一直没有出门,王爷吩咐奴婢们不必去管她,因此,她的伤也都是自己处理的,服下紫金汤之前,是高烧着,如今紫金汤的药效应该是退了,不知道她在宫里,是否能撑得住。”
皇甫寒想起她喂皇祖父喝粥的时候,是强撑着痛楚,浑身发颤,那时候紫金汤的药效已经退了。
他倒不是担心顾轻歌,只怕她殿前失仪,祸延王府和母妃。
汤洋沉默了一下道:“王爷,其实三十大板,确实是严厉了一些。”
寻常小厮,三十大板下去,也得歇几日才能起来。
若虚弱一点的婢女,只怕连命都丢了。
王爷是真的恨极了顾氏。
皇甫寒冷冷地道:“她做的那些事情,便是要了她的命都不过分。”
若不是怕牵连母妃,或再损了皇家的颜面,他早就把顾轻歌休弃出门了。
华嬷嬷鼓起勇气道:“王爷,老奴觉得,王妃仿佛前后变了一个人似的。”
皇甫寒抬眸看着华嬷嬷,心中咯噔一声,“怎么说?”
华嬷嬷道:“王妃以往便是处于劣势,也是盛气凌人的,可那日救烨哥儿,她的态度,说话的语气……她竟跟老奴说对不住,这老奴以往是想也不敢想的。”
华嬷嬷的话,其实印证了皇甫寒心底的猜想。
想起入宫之前,她用头来撞他,从牙缝里迸出的那句话,“杀人不过头点地,你别欺人太甚。”
她从不会这样说话,因为她自知理亏,因此在府中,只敢对下人嚣张跋扈,在他面前是从不敢这般放肆的。
但是,今日她说这话的时候,仿佛自己受了多大的委屈。
还有在侧殿她的反抗……
脑海中,浮现出她决然冷毅的脸,回荡着她在侧殿里说的话。
他必须要弄清楚到底怎么回事。
皇后的明凤殿内。
齐王进来问安之后,便先去探望一下八弟皇甫禄,留下褚敏翠与皇后在殿内说话。
褚敏翠是皇后的娘家侄女,齐王一走,褚敏翠便让殿内伺候的人都出去。
皇后见她这般,便知道有事,坐直了身子道:“怎么了?”
“姑母,顾轻歌被太上皇留在乾坤殿里侍疾,此事您可知道?”
皇后方才先回来了,因此并不知道此事,听褚敏翠说起,她微微诧异,“宸王妃?太上皇竟然让她侍疾了?”
不过,她随即摆摆手,“侍疾便侍疾,也省得本宫总是两边奔波,这几日着实是累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