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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远发现旁边的人没说话,摩挲椅子腿儿的动作停下,转头看过来。
此时两人之间的距离不足一尺,近的几乎能感受到对方的呼吸。
程夕染下意识的吞咽了一下口水,裴远忽然勾了一下嘴角,冷意从眼底漫出来,嘲道:“程姑娘一向喜欢这样随便盯着男人看?”
“那倒也没有。”程夕染回神,扬起一点带着调戏的笑,“我一向只喜欢这样随便的盯着长得好看的男人看。”
“裴大人长得貌似天仙,难道还不让人看?”
裴远脸上的神色瞬间沉了下去,好似出鞘的利剑又覆上了一层霜雪,带着冰寒锋锐的危险气息。
程夕染却不管,随手把椅子放回去,散漫的拍拍手,提起放在桌上的勘察箱,“裴大人慢慢查看现场吧。我一个仵作,就不掺和验尸之外的事情了。”
“你去哪里?”
“裴大人不是说我喜欢随便盯着男人看吗?当然是去看男人咯。”程夕染勾起有些薄情的嘴角,“裴大人连这个都问,是不是管的有点太宽了?”
“你现在是当值时间,擅离职守,莫不是想被扣月银?”裴远寒声。
“我今天报道,明天才正式当值,算不得擅离职守。”程夕染头也没回的挥挥手,“忙您的去吧。”
胡家那边的人已经过来了,不过来的只是一位管事,不见胡家的其他人。
王知洲正在院子里询问胡家管事一些事情,见到程夕染出来,先扔下管事的走过来小声询问,“程姑娘,我看晨护卫出来让人一起找带血的绳子,可是你与裴大人进屋后又查出了什么?”
“确实找到一点线索,不过具体有什么用,我一个仵作,也不懂。”程夕染说的谦虚,瞥了一眼旁边竖起耳朵听的陈老丈一眼,对王知洲一礼,道:“王大人,我明天正式到大理寺当值,今天还有点别的事情,就先走了。”
“你跟裴大人说了吗?”这里裴远最大,王知洲不敢擅自做主放人。
“已经说了。”程夕染点头。
“说了就行,那你去吧。”
程夕染又行了一礼,挎着勘察箱走了出去。
她今天原本的打算就是先到大理寺报个到,顺便把奖金领了,然后去办另外一件事情。
程夕染走出小柳巷,巷口看热闹的人群已经散开了,一辆驴车正好从巷口经过。
程夕染伸手拦下驴车,“老丈,麻烦你送我去一趟大中街。”
驴车在大中街的路边停下,程夕染提着勘察箱付了车钱跳到地上,“谢谢老丈。”
驴车被拉走,程夕染转头沿着大中街的河边走了一截,过了河上的轩和桥,走进烟雨巷,在一家高门大院前停下脚步。
大门的上方有匾,写着霍府二字。
程夕染上前扣动门环,一个做兵丁打扮模样的护院打开了门,“找谁?”
“我找霍大夫人。”程夕染从勘察箱里拿出玉佩和书信,双手递上前,“烦请小哥把这两样东西给霍大夫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