聂枫看她一眼，答非所问，“告诉我，你怎么想到这一层的。”
“你说的……是哪一点？”顾一澜顿了顿，眼中闪过莫名的笑意。
聂枫点头，“哪一点都有，继续。”
“这并不难猜，警方公开过案发现场的照片，虽然模糊不清，但是经过特殊处理之后还是能够看清的。李程严所在的那个包厢，所有的地方都被擦洗得一尘不染，器具都工工整整地摆着，这说明了几点，第一，这个人有很严重的洁癖和强迫症，第二，他不易控制自己的情绪。第三……”
“凶手是个女人。”聂枫打断了她的话，“地毯上有高跟鞋的印记，李程严死后还被补了三枪，想必是她搬不动这个男人，而李程严躺在地上让她格外难受，所以她扣动了扳机对他开枪，以泄愤怒。”
顾一澜微微皱眉，显得有些严肃，“没错，但主要促使我想到她还在现场的，主要还有几个因素。监控是一直打开的，不可能拍不到，这里也有几种可能，第一，发现尸体的地方是抛尸现场，不是第一现场。有从犯，这个女人力气小，不可能一个人搬得动李程严的尸体。第二，这个案子疑点太多，但每一条分析下来，都是针对聂总你来的。比如说为什么在你出席的庆功宴上杀掉李程严；再比如为什么这个案件给人一种虎头蛇尾的感觉，这在我的理解上，更像是一种威胁，至于威胁的人是谁，又想传递什么信息，或许只有你知道了。”
“至于为什么要去现场看看，这是我的直觉。”
话到此处，聂枫走上前来仔细看了看她身上的伤，“好多了么？能下地么？”
顾一澜茫然点头，“托您的福，快好了。”
不等她反应过来聂枫是什么意思，他忽的就伸手，将她打横抱起，顾一澜低呼一声，双手下意识地扣住了他的脖子，只见他步履生风，直直向外走去。
“聂总，你这是做什么！”迎面投来许多目光，顾一澜感觉脸有些发烫，低了头，又小心翼翼地抬头看向他，但她看不到他的表情，只能感觉到他仍然是冷着一张脸。
聂枫将她塞进车里后，才答道，“去现场。”
他很快发动了车子，箭一般的窜了出去，顾一澜张嘴，似乎想要说什么，但又咽了回去，安静地呆在后座。
到达现场后，因为要上楼，聂枫看了看她，走了过来。
顾一澜连连后退，“多谢聂总好意，我自己能走。”
但聂枫只淡淡地瞥她一眼，径直走过她的身边，对着门外摁了一下车钥匙，车子发出滴滴两声上锁的声音。
“自作多情。”
顾一澜浑身有些不自在，只好闷头上楼。
聂枫走得比她快，丢下一句，“你在这里看看，我去别处。”
顾一澜瞧着包房的门牌号，眯了眯眼睛，闭眼时有一幅幅破碎的画面朝她袭来——嘈杂的喧嚣声，以及泛着重影的门牌号。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