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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未时,”最先反应过来的春花立刻回答,随即眉开眼笑道:“姑娘,你已经睡了整整三日了,可算是醒了!大夫刚走,奴婢这就去给追回来,您等着。”
春花落下话,一溜烟儿地跑了出去,眨眼就不见了人影。
古言玉抬头,想出声唤住她,却忽然被屋里梨花木上的一个花瓶吸引了目光,到嘴的话生生地咽了回去,她的目光凝在那个花瓶上,像是看到了什么怪物。
“姑娘,怎么了?”她的眼神吓到了秋月。
古言玉指着那个花瓶道:“去把那个东西给我拿过来。”
她语气毋庸置疑,秋月不敢多问,立刻跑过去将花瓶取来,古言玉拿着那个花瓶,神情越发匪夷所思,半晌后她问道:“我记得这个花瓶自我嫁进卫国公府后,不过三日就被卫庭轩随手给摔了个粉碎,怎么如今它又活过来了?”
这东西乃是她母亲的遗物,她绝不会记错。
秋月一听这乱七八糟的话,顿时吓得不轻,立刻抬手去摸古言玉的额头,表情快哭了,“姑娘,您莫不是病糊涂了?您可别吓奴婢啊,您什么时候嫁进卫国公府了?”
古言玉抬头打量四周,房间并不大,但收拾得干净整洁,屋顶并没有漏水,窗户也没有破烂,这里是她出嫁前住的浅云院。
她又看向自己的双手,一双手细皮嫩肉,白皙纤长,煞是漂亮,她不可置信地摸了摸自己的脸,脸颊肉嘟嘟的,完全不是病死之人该有的瘦骨嶙峋。
她激动得差点尖叫:“去给我拿镜子来。”
秋月立刻拿了镜子过来,古言玉拿起镜子一看,铜镜里面倒影出她清丽娇美的模样,如刚出清水的芙蓉,娇艳欲滴。
“啊——”
古言玉到底还是猝不及防地发出一声惊天地泣鬼神的尖叫。
虚虚地靠在床边上的秋月整个人一哆嗦,竟被吓得一**跌坐到了地上,疼得她龇牙咧嘴,连连叫痛,不明所以地望着她家状似魔疯的姑娘。
“姑娘,您怎么了呀?”秋月的眼泪“啪嗒”一声落到地上,见她家姑娘还沉浸在魔疯的状态里,赶忙从地上爬起来,连**都顾不上了就扶着古言玉的双肩问:“姑娘,姑娘?你可不要吓奴婢,奴婢胆子小,经不住吓的啊!”
古言玉飘忽神奇的目光落在秋月的脸上,忽然抓住秋月的手,像是抓着一根救命稻草,满脸激动地问:“你快告诉我,今年,是何年何月?”
秋月心道:“完了,她家姑娘是真的糊涂了。”
“大梁,隆安十七年,六月初六。”秋月没被抓着的那只手放到古言玉的额头上,奇怪道:“没发烧啊,这是怎么了?”
她正奇怪,就见古言玉突然伸手在她自己的脸颊上用力地拧了一下,古言玉疼得“哎哟”一声,一双桃花眼莹莹泛光,对她说道:“这么疼,这竟然不是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