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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这件事直接导致了两个后果:一是此后二十年,傅少津对司岍的“爱称”一直在“司山开”和“死闪开”之间徘徊游走;二是沈繁枝和司岍,因为傅少津的占座,变成了同桌。
沈繁枝和司岍哪怕从小就同班,但他俩其实也不怎么熟。
她倒是挺喜欢司岍的,这家伙从小就长得惹眼,衣服干净整洁,性格温和脑子也转得快,跟傅少津那只上蹿下跳的缺牙猴儿比起来,简直是两个物种。
不过沈繁枝是不会主动跟司岍搭话的,因为她知道孟印珈喜欢司岍。
而她讨厌孟印珈背地里叫她“小肥鹅”,所以她喜欢的人,她沈繁枝才不屑和他多废话。
她听到越多孟印珈对司岍的赞美,她就越讨厌司岍这位“绯闻男主角”。
就这样一直到升四年级的暑假前,沈繁枝和司岍这对同桌,课桌上的三八线如同楚河汉界一般,没有任何淡去消失的余地。
沈繁枝九岁那年,大院里发生了很多事。
孟印珈在礼宾司的父亲,因为在一次境外活动中,忘记首长当天有悼念行程,准备错了领带颜色。
受处分之后,又大放厥词说了一些不该说的话,事后被有心人录音,恶意截取片段,于是孟印珈的父亲就被请去“喝茶”,关了半个月。
孟印珈离开大院前,可谓是恨透了沈繁枝。
她从小听惯了别人“小间谍,小间谍”地称呼沈繁枝,加之父母偶尔会提到沈繁枝爸爸工作的特殊性,于是她耳濡目染,觉得陷害父亲让他丢掉工作的罪魁祸首,铁定就是沈繁枝她爸。
大院里别的跟孟印珈玩得好的人,也开始冷落沈繁枝,沈繁枝开始变得不爱出门,哪怕傅少津回乡下奶奶家过暑假前,整天拉着她在大院里明目张胆地玩大富翁,故意割地赔款让她赢个够本,并在走之前一再叮嘱诸位伙伴不许欺负沈繁枝……沈繁枝还是懒得再去与任何人“社交”。
傅少津走后,她整天望着窗外的银杏树发呆。
那棵银杏树是从南门大院长出来的,树龄超过百年,树根盘结交错,致使沈繁枝家这侧成为了唯一没有和南门大院用墙壁隔开的院落。
每到夏天的时候,阳光穿过银杏黝碧的叶片,在玻璃窗上留下斑驳的树影,偶尔被风吹得摇曳,便又是另一番生动的景致。
最有趣的是放暑假,南门大院里那群男孩子,竟然会把足球踢到树杈上,沈繁枝每回听到他们在树下懊恼得嗷嗷大叫,都觉得十分可笑。
她心情好的话,就会拿着晾衣杆,帮他们把球戳下去,要是球卡得地方太奇怪或者太高了,她也爱莫能助,就放任不管了。
因为没有人陪着玩的缘故,听到树底下一群南院子弟嘈杂喧闹的欢呼声,沈繁枝都觉得像是找到玩伴了。
这是沈繁枝对燕京的夏日印象里,为数不多的美好记忆,尽管依旧孤独,却打破了她日复一日的自娱自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