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身姿修长挺拔,肌肤泛着病态的冷白,一双狭长妖冶的丹凤眼染着阴郁的暗芒,淡红薄唇紧紧抿着。
他穿墨色对襟长袍,站姿笔挺如松竹,雨水溅湿了他的袍裾和漆发,有一种云山雾罩高深莫测之感。
南宝衣暗暗赞叹,不愧是将来权倾朝野的权臣,瞧瞧人家不卑不亢的模样,可见天生就有傲骨。
侍女在她耳边提醒:“姑娘,怎么发起呆来了?二公子是来送风筝的,您该去看看才是。”
南宝衣后知后觉。
两天前她还没重生回来,还是那个性子娇蛮的五姑娘,风筝挂到了假山上,正巧萧弈路过,她闹着要他去给她拿风筝。他不肯,她就撸了袖子亲自上阵,结果从假山上骨碌碌滚了下来。
她磕破了后脑勺,在闺房躺了两日。
祖母气怒,罚萧弈亲手给她做十只风筝来赔罪。
南宝衣回忆着,讪讪望向少年手里的风筝。
罪过,未来的权臣大人竟然纡尊降贵,亲自给她做风筝!
到底重生了一次,她的心智并非十二岁稚童。
她知道,将来要对付程太守家甚至蜀郡的那些权贵,仅仅依靠自己和南府的力量是不够的,她必须好好抱住萧弈这条金大腿。
不仅自己要抱,还得让全府的人跟着一块儿抱!
于是她拿过纸伞,吩咐侍女去煮一碗热姜汤。
自己凑到少年身边,踮起脚尖,将大半纸伞朝他倾斜,“二哥哥……”
这是她第一次唤他哥哥,可是少年眉眼如山,无动于衷。
南宝衣尴尬了一会儿,讨好道:“二哥哥等很久了吧,肯定还没用午膳,我这里有桃花糖,你要不要先垫垫肚——”
话没说完,少年目光锋利如刀,凉薄地落在她脸上。
扬了扬手里那些风筝,沉声:“十只风筝,一只不少。”
不等南宝衣说什么,他又面无表情地撕碎了这些风筝。
未来的权臣大人,脾气可真大啊!
南宝衣无措地望着萧弈。
雨势渐渐大了,染湿了她的后背和裙裾,就连绣花鞋都湿哒哒的,穿着十分不舒服。
她强忍不适,细声道:“二哥哥,从前是我不懂事,你不要和我计较。”
到底伤好没多久,她淋了会儿雨便开始头晕。
话刚说完,手中纸伞无力掉落,整个人朝萧弈怀里倒去——
却被萧弈冷漠推开。
“姑娘!”
端着姜汤出来的侍女大惊失色,急忙招呼婆子把南宝衣抱进去,又凶狠地盯向萧弈,叉腰骂道:“二公子干的好事!等会儿奴婢回禀老夫人,要你好看!”
……
南宝衣再醒来时,绮窗外天光暗淡,绣楼里添了琉璃灯,已是日暮。
她拱着小身子爬起来,哑着嗓子唤道:“荷叶,那碗热姜汤有没有端给二哥哥啊?”
侍女荷叶捧着燕窝粥进来,小脸不忿,“他害姑娘染上风寒,奴婢怎么可能给他姜汤喝?奴婢骂了他一顿,然后回禀了老夫人,老夫人罚了他十鞭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