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门外响起了声音,林星辞身子一僵唯恐是林铭回来了,还好进来是另一个小男孩儿,看着比林月大不少,眉清目秀的,身上全是污泥,看见林星辞一时愣住,而后惊喜的喊起来:“姐姐你醒了?太好了。”
林星辞皱眉看着他:“你这是去哪儿了?”
他看了看外面,确定林铭没回来,才从口袋里拿出了几颗蛋:“刚掏鸟窝找到的,一会儿去煮了,姐姐你吃一些补补身子。”
她看着那几颗小小的鸟蛋,心头一时五味杂陈。
她是独生子女,家里对她极其严格,表兄妹也各自有家庭并不熟悉,这是她第一次感受来自血脉相亲的兄弟姐妹的爱,似乎……也并不赖。
“娘,你回来了?”门口响起林月的声音。
林辰身子一抖,就要翻窗户,却被何鸯抓了个正着,甚至来不及和林星辞说话,气的东西一丢就冲上来扭住林辰的耳朵:“娘!疼!”
林月把汤放下,手烫的通红赶紧跑过来:“娘,你别揪哥哥耳朵了。”
何鸯哭的身子都在颤抖,手也没有一点松开:“我辛辛苦苦供你读书,你倒好,学会逃学了?”
林辰疼的厉害,只能哭着喊:“姐姐生病了,我想着,去掏鸟蛋给姐姐补补身子的……”
何鸯一愣,手也松开了,看着坐在床上呆滞的林星辞,终于大哭起来:“我这是造了什么孽啊……”
林月抱住何鸯也忍不住哭起来,三人很快哭做一团,林星辞坐在床上有些尴尬,但更多是难受。
好在哭了一会儿也就停下了,想必哭泣是这家里的常态了,何鸯扶着林星辞下床来吃东西,桌上的饭菜说不上美味,确实粗糙,但是一个五岁的孩子,也不指望她能做出多好吃的饭菜,能吃就不错了,林星辞的胃口不算好,再加上又受伤,随便吃了几口就吃不下了,何鸯心疼的不得了:“再吃点吧?”
林星辞摇摇头:“娘,我吃不下来。”
何鸯又是眼眶红了,才从怀里拿出几枚铜板,照例拿了两枚给林星辞:“晚些,自己去买点吃的,别给你爹看到,不然又要拿去赌了。”
家徒四壁,家里值钱的全部被林铭卖了,何鸯的眼睛也被日日刺绣给熬坏了,现在能赚的钱实在是很少,林星辞知道,何鸯也是不会说话笨嘴拙舌的,旁人来讲价,稍微凶一点她就不敢再说了,也赔了不少钱,这样想着,收好了铜板,道:“娘,我这几日在家里也没事可做,明日我去帮你卖绣帕,你在家里休息一日。”
何鸯皱眉:“这怎么行?你一个女孩子家的,抛头露面……”
“还在乎这个做什么?”林星辞宽慰她:“总得想办法赚钱的,不然月月……”
何鸯一听,顿时又难受起来,丈夫要卖女儿她是绝对不肯的,但是家里也没有别的办法了,林辰的学费眼看着又要交却也凑不齐,生活的担子压下来,好像下一秒就要把她的肩膀压垮了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