鸢也感觉自己只是闭了下眼睛而已,睁开眼时,发现自己靠在霍臻的肩膀上,顿了一顿,故作淡定地直起腰,当做什么事都没发生。
“输完了吗?”她一边问一边看向输液架,发现输液瓶早就空了,大半截输液软管都是被倒吸回去的血!
鸢也惊得站起来:“你怎么不叫我啊!”她连忙将流速调节器锁住,按呼叫铃把护士叫来。
霍臻倒是很淡然:“你睡得那么熟,都说梦话了,我怎么好意思叫醒你?”
“我睡觉才不会说梦话!”鸢也反驳完,提起管子,想让血流回他体内,可惜不得其法,血还是囤在管子里,有些触目惊心。
霍臻道:“等护士来吧。”
不管怎么说,都是因为她的疏忽,鸢也有些愧疚:“疼吗?”
霍臻就看着她不说话,一直把她看到脸上的神色越来越不自在时,才慢悠悠道:“没有感觉。”
“……”
输完液他们就能出院,鸢也看到霍公馆的司机在台阶下候着,便说:“你的车来了,再见。”
嗯?霍臻问:“你还要去哪里?”
“当然是回酒店。”
“你不是跟妈说了要照顾我?”霍臻一句话就叫她哑口无言。
“我……”
他眼底含着笑,漆黑的瞳眸溢出漂亮的流光:“说出口的话,是要负责的啊。”
“……”她当时只是随便一说而已。
鸢也一时无言以对,可又不想跟他回去,他们之间的问题还没说明白呢,就这么回去算什么?
输完液,霍臻脸上的红疹褪了很多,但脖子和手背依旧没有消减,他更加理所当然:“你走了谁帮我擦药?”
偏偏这时候,霍母打来电话,关心询问:“阿臻输完液了吗?”
鸢也挠挠头:“输完了,准备回家了。”
霍母温和道:“那好,你们路上小心,阿臻吃了药胃里应该不太舒服,回去让张婶煮点东西给他。”
“……”鸢也叹了口气,认命了,“好。”
霍臻在旁边听见了她答应,低下头,嘴角弧度扬起。
鸢也心想,就这一晚,只这一晚,明天就走。
回到霍公馆已经很晚,佣人们都睡了,鸢也不想吵醒张婶,自己下厨煮了一碗面,觉得有点太素,顺便又煎了两个蛋盖在上面。
霍臻洗完澡出来,鸢也面不改色道:“张婶煮了一碗面条。”
霍臻擦着头发,挑了下长眉:“帮我端上来。”
使唤得太挺自然,鸢也一边腹诽一边下楼,把那碗面端回房,霍臻坐在小沙发上吃,将药膏递给她:“帮我擦药。”
行。鸢也进浴室洗干净了手出来,他已经把浴袍脱下来,只穿着短裤,背对着着她。
他的后背除了红疹,还有一些抓痕,她就这么看着,都能记起来自己是以什么姿势去抓了他,而他当时又是什么频率,呼吸的温度有多烫人……
眼神闪了闪,鸢也缓慢地挪过去,拧开药膏,在他后背点了点,而后均匀抹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