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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楼入口处也有许多人进去,儒冠博带,衣奢褂华,麻衣布履者皆有,门口有两个姐儿只管不断卖笑招待入楼之人。
观察良久,只见人入不见人出,极为怪异,陈玉凌好奇之下便也跟着进去。
入得楼去只见雕梁画栋,峰叠浪起,廊腰蔓回,鳞次栉比,也多挂些名人墨笔,花鸟待女图册,构造也极尽精巧。
一楼早摆了些吃食,供客人零嘴,这些人或五人一桌或八九人一桌,早将本就不太大的一楼挤了个水泄不通,只不过在堂前倒留下三丈宽的地界,无人逾跃。
稍时,一个气宇轩昂的青年人走到堂前,示意众人安静下来之后,依次隆重请出三个中年人从左至右依次排列。
又早有几个小厮伺候着看茶落座,待三人坐定后,满堂喝彩不止。
陈玉凌初来乍到,不知此为何处,也不知这堂前四人是何人,便向身边之人询问,被问者也未因陈玉凌年少而着恼,便耐心一一介绍。
原来那最先上台者名叫孙云字龙举,祖籍绍兴,是成化末乙未年会试之举人,博学多才,人品贵重,被绍兴府知府所看重,更是青年学子之翘楚。
上坐三人,最左边的年长者是青阳书院山长,名叫薛琮,也是进士出身,中者乃是本府通判大人,名叫李纯。
最右边一位是慧社社主师弟,名刘元,人称山水老人,虽是白身,但学问甚高,著书立说,蔚为大宗。
待介绍完后,孙云又言本次集会所为诗会,在场众人,无论鸿儒白丁,黄发垂髫,亦或是公子倡优,且可按题作诗,由三位前辈亲自评判,以见优劣。
陈玉凌问言既知此会为应题作诗之会,顿时没了什么兴趣,诗词娱性而已,小道所为。
更兼诗词本由心由性而作,特选其题而作更是自缚其长,无病呻吟,并无十分大的实际作用。
于是又向身边之人问清路,便起身向外走去。
众人都是坐着,都欲大显身手,一呈才情,只陈玉凌一人立身向外,倒稍显突兀。
这一幕孙云自然看在眼里,只文人自来清高,自恃身份才情者更是如此,孙云只心道此小童竟然如此不识趣。
自己话音刚落,此人便转身离去,如此轻慢于我,是何道理?
不得不说这种习惯于众星拱之,高高在上之人,天地在他们看来也太暇小,眼中早已揉不得沙子。
但孙云也不好在众人面前发作,坏其涵养,只得故做大度道:“小公子且留步,何故离去,莫非是花楼招待不周,或是小公子才情卓世,轻看我等?”
陈玉凌听到有人叫住自己,还扣予一只轻贤慢士的大帽子,即刻回头见是孙云言语。
便回道:“非是小子轻慢,只是我尚年幼,其学不精,而众人都是高学雅士,我怎敢与众人坐而论道,只觉羞惭不堪,便欲退去。”
孙云又道:“即是如此,何不旁听众人之作及前辈点评,如此亦当可增强见识,何乐而不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