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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明明是谢府的家丁,却都穿着丧服。
四人奏乐,六人抬一口黑棺,身后的纸钱一直蔓延到了街尾。
领头的人微微躬身道:“少夫人请上棺。”
上棺?
花向晚眼中的喜悦霎时消失,取而代之的是怒火,她紧握着拳:“谢长寂呢?”
“少爷吩咐,若少夫人不愿上棺,便自己走去。”
花向晚脸色霎时转白,她定定的看着那口黑棺,明白这是谢长寂故意针对她。
陛下赐婚,他不能拒绝,便用这样的招数好叫她知难而退。
半晌,她闭上眼,咬牙道:“我自己走。”
话毕,抬脚便往谢府去。
“小姐!”丫鬟小玉连忙拉住她,“您是将军之女,怎能这样?!”
花向晚捂着盖头,心中五味杂陈,但皇命不可违,岂有退却之理。
见花向晚不肯停下,小玉红着眼走到她面前蹲下:“女子出嫁,向来要有娘家人背出门。老爷少爷不在,奴婢背你去。”
从将军府至谢府,路途并不远。
只是过路人的窃窃私语让这几步路显得格外蛮长。
花向晚紧紧抓着盖头的一角,垂下眼睑。
她要嫁的是谢长寂,她倾心了十二年的人。
可谢长寂不喜欢她,他嫌她鲁莽蛮横,无半点知书达理的模样。
她家族世代都是武将,她自幼习武,自然比不得那些优雅小姐……
谢府。
小玉停了下来,却没有放下花向晚。
她看着一张喜字都没有的的谢府,鼻尖全是酸涩:“小姐,我们不嫁了好不好。”
花向晚沉默了一会儿,盖着盖头的她虽然看不到,可谢府实在过于安静。
没有宾客,甚至没有人前来迎接。
花向晚不可闻的一叹,拍了拍小玉的肩:“放我下来吧。”
府中正厅,谢长寂看见花向晚,眼中闪过诧异。
他如此刁难,她居然还来了。
透过红盖头的细缝,花向晚看到了谢长寂。
只那一眼,方才所有的不甘和怒火好像都烟消云散了一般,她不禁嘲笑自己真是越来越没有武将风范。
两人草草拜完堂,新房中只留下了花向晚一人。
直到四更,谢长寂都没有来。
她掀开盖头,看着空旷不已的新房,生生将泪忍住。
这是陛下的恩赐,他们花家不得不从,她只庆幸所嫁之人是他。
往后几日,花向晚早起给公婆敬茶,给谢长寂做饭。
即使手上被烫的全是泡,换来的依旧是谢长寂的冷漠。
“你烦人的本领倒是比你武艺还强。”
看着已经凉透的饭菜,花向晚尽力温婉回答:“我只是做妻子该做的事。”
谢长寂眼中讥讽似刀:“仰仗着花家的功劳让皇上赐了婚,你开心了?”
花向晚一愣,她是喜欢谢长寂,虽然也想过嫁给他,但绝不会去用爹和哥哥的功劳去换这份姻缘。
强忍心中疼痛,她一字一句:“我爹和哥哥征战,只是为了护江山百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