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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婚礼上,我第一次见到了陆路的哥哥和嫂子,他们夫妻二人一直定居在北京,大哥路明在北京有一个自己的公司,生得高大槐梧,成熟稳重。嫂子很漂亮,在杂志社当主编,是一个精干的女人。
婚后半年,陆路被公司分派到德国做新业务,驻期3年。新婚燕尔,丈夫不忍聚少离多,站稳了脚跟后便催促我办理签证,尽快异国团聚。
因为路明的人脉多,陆路便托大哥代办签证,于是,我暂住进了路明在北京的家。
路明的家是复式别墅,钟点工白天过来,晚上离开,家里只有他和大嫂两人。
我住在一楼的客房,他们夫妇住在二楼。他俩很忙,白日里很少见他们,晚上通常大哥会比嫂子先回来,他会在进门时喊上一声:“我回来了”,我知道他是在招呼我。
嫂子回来时,则是高跟鞋“哒哒”的声音,然后她换了拖鞋轻轻上楼,不一会,洗澡间会传来水哗哗的声音,最后,一切陷入平静。
家,对于他们来说,更像一个旅馆。
我以为我会安稳地待到签证下来,然后离开。
但那天起,一切慢慢变了样……
那是一个傍晚,我做好了饭,正在吃饭时大哥突然回来了。
他的脸苍白得没有一丝血色,走路有些打颤,看见我,他勉强地笑了一下。
“我胃不舒服,所以回来早了。”
我知道他是应酬多了,伤到了胃,扶他在沙发上躺下,我跑回房间取了随身带的胃药。
“吃饭了没?”喂他吃完药后,我问。
“没有胃口。”他摇了摇头。
“我熬了米粥,你喝一点吧。”我开口。
“好。”大哥想了想说。
我返回厨房,新炒了一盘青菜,加上我刚做的鱼和土豆丝,给路明盛了一碗粥,就招呼他过来吃。
他走到桌,眼睛突然一亮。
我却不好意思了:“不知道你回家,所以没多买菜。”
“没事,我吃少点就行,不会把你那份也吃了。”
我愣了一下,赶紧说:“不是,我不是这个意思。”
大哥忽然朗声笑了起来,他的声音浑厚宽阔,自带磁性。
他说不会吃了我的份,可不一会,他就把粥和所有的菜都吃光了,我端着碗愣在那里。
路明挠挠头,尴尬地说:“你看我——嗨,这是我几年来吃过的最舒服的饭菜啦。”
我听完心里竟酸酸的。
“大哥,要不这样,你没有应酬的时候就回来吃饭吧,我反正每天也要做。”我想了想说。
“谢谢你。”大哥开心得像个孩子。
之后,我开始每天准备两个人的菜。路明从开始的三四天回来吃一顿,到二天一顿,最后,他几乎每晚都回来吃。
我每天温习德文,到下午三四点便开始准备饭菜,忙碌而充实。
慢慢的,我了解到,嫂子不喜欢做饭,以工作忙为由,也顺理成章不愿提及生孩子,而大哥其实更想要的是一个有烟火气的家,谈起此,大哥的脸上闪过淡淡忧伤,可很快,他又给我说起了笑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