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何钊正自练得高兴,忽然听得一声喝彩。他收拳停步一看,原来是庄园的司机小王,已经把轿车从车库里开了出来,停放在楼房前面,正双手抱肩地倚靠着轿车,出神地观看自己打拳。
何钊向他点头一笑,拾起地上的衬衫,向他走过去,问:“送谁出庄?”
“宋律师,送他回律师事务所。”小王回答。
何钊一怔,心中蓦地升起一丝疑云:这个宋斐,昨天晚上都没有提要走的事,怎么一下子又改变了主意?是公务繁忙,律师事务所有事急待处理,还是听了自己昨晚的那一番分析,心中有鬼,急着回去作一番布置?
何钊不露声色地点点头,显得非常随便地问:“律师有什么急事,就要离开?我还有些问题想向他请教呢。”
“不知道。珍妮小姐只吩咐我早点备车,其他的事情都没有交代。”’
何钊一想,也是,这种事情怎么会告诉一个司机呢?于是他换过话题说:“小王,昨天坐你的车,又快又稳。你的驾驶技术真不错。”
小王高兴地笑了,说:“要不,老爷怎么会叫我开车呢。”
“你跟随老爷很久了吗?”
“要说久呀,除了种花的老李头以外,这庄园里就没有谁比我更久了。”
“难道珍妮小姐和老顾师傅都不如你久吗?”何钊有点奇怪了。
“当然。”小李高兴地一笑,颇为得意地说,“我爸爸就是庄园的前任管家。我就出生在这个庄园里,是在庄园里长大的。我刚懂事,就在庄园里帮老爷干活。后来老爷见我机灵,送我去沙城读了中学,叫我当了庄园的司机。”
“原来是这样。”何钊恍然大悟地点点头,又问,“那你的家怎么不在庄园里呢?”
“您怎么知道?”小王惊讶地问。
“案发的那天晚上,你不是回家去了,不在庄园吗?”
“哦,我那是回岳丈的家。我的岳父岳母只有一个女儿,舍不得她离开;我反正是父母双亡,无牵无挂,便做了个入赘女婿。”
“原来是这样。”何钊点头说。
“其实,我的这门亲事,还多亏老爷的撮合。”小王说起了兴头,又滔滔不绝地叙述起来,“最初,岳父见我家贫穷,没有产业,当个司机也没啥出息,反对这门亲事。急得阿芳——就是我的妻子直哭。后来老爷知道了这事,叫我开车把他送到我岳丈家,当着我的面向我岳父提亲,并向我岳父许诺,以后一定赠送给我一份家产。我的岳父这才答应我们结婚。”
“后来,老爷实践了他的许诺了吗?”
“我们的婚事,是老爷出钱一手操办的。另外,老爷还把他的许诺写进了遗嘱,要遗嘱执行人从他的财产中提出一百万来分赠给他的亲友和下属。当然,各人所得的数目不同,最多的是老爷在吉隆坡的两名代理人,其次是宋斐律师和珍妮小姐,分给我名下的是八万元。对于这个数目,我们一家都感到满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