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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逸行道:“唉,别提了,吴大儒从皇子围房调到咱们这儿来授课了,此人孤直迂腐,时刻板着张死人脸,布置的课业又多又杂,可把我们折腾得不轻。”
吴大儒就是先前因跟五皇子吵架,跪在勤政殿外乞骸骨那位大儒。
听萧逸行这么讲,薛青猜测,大概是国子监祭酒怕他跟五皇子再见尴尬,就调到他们这群世家子弟这里来了。
趁着夜色,马车驶往费酒楼,这里是京城最大的销金窟,
赌牌、歌舞、斗兽、赏宝等一应俱全,贵族子弟常于其中出没,一掷千金是常有的事。
只有一点特殊,楼里的女子都凭各自本事吃饭,或精于歌舞,或精于诗词,或善弹琴筝琵琶,都卖艺不卖身。
原本有人不信,仗着自己身份对一个姑娘行不轨之事,谁知还没真正做点什么,就被楼里的管事乱棍打了出去。
这人事后还想找费酒楼的麻烦,可麻烦没找成,自家官职一降再降,众人方才知道,费酒楼的东家不是一般人能得罪得起的。
下了马车,薛青跟在萧逸行后面走了进去。
一进门就有楼里的仆从过来招呼,“萧爷,还按老规矩么,呦,身边这位爷面生,可要跟着一起玩点什么。”
萧逸行随手扔给他一袋子钱,轻车熟路地道:“去,开一间雅阁,上一桌好酒好菜,再把紫烟姑娘叫来。”
紫烟姑娘是费酒楼里新红起来的琴女,一曲《心上秋》凄凄婉婉,名动京城。
演奏时需在琴台前挂一层轻纱,她端坐其后,并不以真面目示人。
为了抬高她的身价,要求请见者答上紫烟所出的三问,方可请姑娘入阁演奏。
身为勋贵子弟,薛青明白这不过是楼里妈妈待价而沽的手段。
规矩是给那些自诩风流,又囊中羞涩的人留的。
所谓三问的答案是否令紫烟满意,其实还是看答题人的身份高低。
所以她才叫上萧逸行,他出手阔绰,是这里的常客,见紫烟连题都不用看,方便不少。
薛青环顾费酒楼里的装潢,不亏被称为“京都第一楼”,果然满堂奢华,不时有美貌女子穿梭其中,身量袅袅依依又不显艳俗。
萧逸行见薛青走在这奢靡的销金窟,仍跟走在国子监书廊一样从容淡然,不免生起逗弄的心思,故意道。
“费酒楼里有趣的玩意儿多着呢,办完事要不我陪你在这里玩玩。”
薛青颔首道:“好啊。”
薛青一袭青衣,在这里站着,就跟一根嫩竹直直插在满是蜂蝶的花丛一样,怎么看怎么格格不入,她应下来,倒给萧逸行整不会了。
萧逸行看她一脸沉静认真,还以为她在说反话,尴尬了一下,道:“我开玩笑的,薛兄哪儿是声色犬马之人。”
“我可没跟你开玩笑,等会儿好好带我玩玩。”薛青侧目看了一眼萧逸行。
她虽然没有涉足餐饮,但是费酒楼既然能在繁盛的京都开得如此火热,一定有值得学习借鉴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