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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日后,谢挽月便突如其来的病了一场,谢威临头一回为女儿的病情着急上火,免不了暗骂谢挽月身体不争气。
对三姨娘千叮呤万嘱咐,务必照看仔细。
谢夫人坐在床沿,亲力亲为给谢挽月喂药,只是一碗碗苦药吃进去,人却不见好转。
夜里谢夫人贴着女儿睡,满脸心疼地抚摸着谢挽月苍白的脸颊,低声道:“实在不行,就再想法子吧,可别折腾坏了自己的身子。”
“母亲放心吧,女儿心里有数。”
“你祖母虽然疼你,可最在乎的还是你父亲,怎么会轻易松口。”谢夫人与老太太相处多年,对婆母很了解,说着就忍不住抹眼泪,“也是母亲无用,都说婚姻大事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母亲不能替你张罗,才苦了你……”
谢挽月靠在母亲怀里,轻轻摇了摇头,“母亲把女儿教养的这样好,已经是天底下顶顶好的娘亲了。”
谢挽月的外祖家本是祁阳县的书香名门,祖上还是京官,只可惜家族败落,到了外祖父这一代只是个退下来的举子,在祁阳开了私塾,门生无数,谢威临就是其中之一。
谢夫人和家中兄弟一样读书认字,文采斐然,性子又柔顺恬静,嫁给谢威临是低嫁,也是外祖父觉得谢威临读书有些能耐才点了头,可惜人是会变得
“您放心,人心是肉长的,只要行事得当,总有心软的时候。”
为了让母亲安心,谢挽月徐徐道来:“这半年来,我每日都为祖母收集露水煮茶煲汤,晨昏定省日日不落,现在祖母一日见不到我都浑身不自在。”
“更何况,我为周妈妈的儿子在京城寻了个好差事,他媳妇正怀着身孕,急着用钱,我便给了他五十两银子。”
谢夫人惊讶的张大了眼,“你哪来这么多钱?”
“自然是依仗父亲的看重。”
“周妈妈会帮我把祖母煮茶熬药的水里加入明矾,使得味道酸涩,夜里的安神香也能做手脚,这几天离了我,祖母只会吃不好睡不好。”谢挽月温温柔柔地说着,“身子的不适,会让祖母高估自己对我的疼爱的。”
“届时,母亲再推一把,让祖母意识到,再逼下去,我恐怕没有活路了……”
谢夫人连忙按住了谢挽月的唇,“这样晦气的话,以后不许乱说!”
谢挽月亲昵地靠着母亲,安慰道:“母亲放心,女儿舍不得离开您的。”
“为免夜长梦多,婚事还是尽快定下,到时父亲爱惜面子,也不会再退婚的。”谢挽月让青町给三姨娘递了消息,三姨娘虽然心眼多,但最爱重谢挽瑶,为了亲生女儿,不会坐视不理的。
谢夫人对三姨娘不放心,“人心隔肚皮,你三姨娘推荐的人还得再看看,究竟值不值得依靠。”
谢挽月笑容甜蜜,心上泛起暖意,也只有母亲会这样全心全意地爱护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