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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人一声凌厉的拒绝,终于将程安然的回忆拉到了现实。
“你要人质,我来做。你若不放心,可以叫这位女士用绳子绑住我的手。”
“不用了!我愿意当人质!”
程安然咬了咬唇,颤抖的声音仿佛落地回声。
她看了一眼已经快要昏厥过去的产妇。
那女人的双眼眯着,眯得很细很细,却挡不住那一道真切的恳求之光,像尖刀一样簌簌剜进程安然的心脏!
就像当年的姐姐,一模一样……
程安然闭了闭眼,再次把双手举过头顶,慢慢向那歹徒走过去。
她的脸上没有一点恐惧和慌张,嘴角带着平静的淡然,一步步,走过去。
突然,程安然微微回了下头,看着那位近在咫尺的男士。
她迎上他的眼睛,在他的眸光里轻易捕捉到了一丝难以言喻的情愫。
勾了勾唇,程安然莞尔一笑:“这位先生,麻烦你帮我帮我带句话吧。万一我有什么不测。请你告诉我先生。今生今世,我……无怨无悔。来生来世,不要再见……”
程安然摒住喉咙里的哽咽,突然抬起头,凝住坚决的眉眼,冲那歹徒高挑声音。
“喂!我来做人质!你把她放开,让这位先生把她送出去就医!”
歹徒见状,终于扔下孕妇。
可就在他大步跨前准备制住程安然的一刹那,说时迟那时快,一只大掌凭空劈下来,竟是以血肉之躯当场磕飞了歹徒的匕首!
然后反掌一砍,重重击打在歹徒的大椎穴上。
那男人伸手凌厉,反应之快,一切都仿若电光火石之间。
歹徒连哼都没哼出一句,就昏倒在地!
警察涌入,制服了凶徒。
产妇被救护车带走后,一些记者和商场的负责人们围了过来。
程安然不想接受任何人的关心和询问,她也并不觉得自己刚刚那一瞬间的决定算是有多高尚。
毕竟,最后制服歹徒的人,应该是那位——
程安然礼貌地拒绝了一个递上来的话筒,四下寻望。
却发现那位神秘的陌生男人已经不见了踪影。
“女士,这块怀表是你掉的么?”
一个年轻的记者将手里的物件递给程安然。
怀表盖子是打开的,里面镶嵌着一张照片。
是个三岁多的小姑娘,皮肤白皙,眼睛明亮,一看就很招人喜欢。
“这是你的女儿吧?长得真可爱呢。所以女士你决定舍己救人的时候,是不是有一种身为母亲的同理心在驱使呢?”
“不是,这不是我——”
可是还没等程安然说完,那小记者被身后的同事招呼了一声,转脸就跑开了。
程安然傻傻站着,低头,凝视着手里这枚怀表。
她用拇指擦去表盘上的一点血迹,再看看自己凝固伤势的手腕。
不是她的血。
印象里,那个男人在劈手制服歹徒的时候,自己好像听到了什么咣当落地的声音。
这怀表,是那男人的吧?他,受伤了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