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哥爱文章，饱读诗书中了状元，在礼部做官。常常不得空和我玩。
二哥和顾茗升倒是常来。
只是二哥粗鲁，他只爱武功，说出的话也是大大咧咧。而顾茗升，他几乎集齐了我两个哥哥的优点，文武皆具。
我也爱看书，但武将家中藏书少，于是只能央求顾茗升给我带。
他家的书都是御赐的，藏书阁比我的房间还大，许多我连名字都未曾听过。
顾茗升性子冷淡，但我知道他是乐意的，在二哥被罚加练的时候就与我一同坐在校场的凉亭里，边看二哥被晒得汗流浃背，边扇着小扇给我讲书。
“阿妩学的真快，若为男儿怕是连我与你大哥都不如。”顾茗升打趣我。
彼时我已经十二了，不如小时候爱哭，练了一手好字，在顾茗升讲的书中摸索出自己的一番道理。
今日我们讲的是杨贵妃的故事。
顾茗升只可惜美人消逝，君王薄情。
我却笑：“虚伪还差不多，盛世以美人点缀，乱世便都是美人顶罪罢了。”
顾茗升惊讶我的大胆直言，见四下无人又笑起来夸赞我见解独特。
5
“太傅家女儿及笄，刚差人递了帖子来。”二哥急匆匆地走进凉亭，脸色却不怎么好，接过顾茗升递过去的茶一饮而尽。
我拿帕子给二哥擦汗，他笑吟吟拍我的手。
“沈从岚呀。”我约莫五年没有见过她了，也不知道现在是不是还和以前一般讨厌。
二哥点头，看了一眼顾茗升：“特邀了阿妩前往。”
他们都没有忘记沈从岚对我的嘲讽欺负，但我是个不记仇的。
“她说几年未见阿妩了，想起幼时的荒唐行为，心中歉意，特邀阿妩前去。”二哥开口带着询问。
我已经五年没有参加过那些聚会，他们都以为我不愿面对。
原先确实如此，但现在读了些书，反而看开了许多。
“阿妩若不愿……”
我给二哥倒茶：“去去也无妨，二哥我们都长大了。”
顾茗升没有说话，他一直尊重我的意思，只是末了淡淡道：“小心为上。”
我朝他点头。
6
沈太傅是个古板却博学的，所以教出的沈从岚也谈吐不凡。
及笄礼办得还算盛大，凡事能排得上号的大臣和王公贵族都来了。
我虽然一个都不认识，但跟在顾茗升和二哥旁边，也没有出错。
男女不同席，临别二哥拉着我的手叮嘱：“我们在隔壁，有事就喊我们。”
我笑：“无事了二哥，沈从岚特意邀请我来总不能还记我五年前的禁足之仇吧。”
听说现在的沈从岚在京城也算才女，谈吐端庄得体，断不会在我这里失了身份。
我进去特意找了个不起眼的角落，想着现在那些世家贵女应该认不出我。
却忘了，我一个生面孔才是最显眼的。
果然我才坐下，上座的沈从岚就眼疾手快地喊住我：“座下的可是姜家将军之女姜妩？”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