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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轻笑几声,“我做这些可不是为了让你谢我,玫。我这么做只是因为职责所在。你会尊重这些素材,这正是经历了这场人祸的人们所需要的——一些尊重,而不是令人毛骨悚然的恐怖秀。”
等本离开后,玫才抿了一口咖啡,打开信封。她将照片倒出来,先见光的是照片白色的背面。等了一会儿之后,她才深吸一口气,将它们翻转过来。
照片跟她想的一样可怕,忠实真切地记录了约翰·F.肯尼迪总统遇刺过程的每分每秒。她翻动照片的手不停颤抖着。肯尼迪总统向群众挥手致意。肯尼迪总统举起双手,紧紧捂住自己的咽喉。杰奎琳·肯尼迪俯身靠近她受伤的丈夫。然后——噢,老天啊——肯尼迪总统的头。它……它……
玫把照片扔到了一旁,眼泪恣肆流淌。她抓起咖啡灌下好大一口,却在把杯子放回去时,发现了一些不同寻常的东西。她从未仔细观察过桌上的咖啡渍,但现在,它牢牢吸引了玫的注意。这杯咖啡刚才在她桌上留下的那个圈,和之前那些污渍结合在一起,竟勾勒出了一张脸的模样——她过世的祖母的脸。
玫擦了擦眼泪,把咖啡放到桌子的另一边,开始仔细观察这团咖啡渍。它实在太像祖母贝蒂了,像得惊人:咖啡渍中央的棕色团块看上去恰似祖母的眼睛——那双慈祥、温暖、狡黠的眼睛;位于上方的曲线则像她那卷曲的头发——尽管玫其实知道,那只不过是洒出的咖啡留下的环状污渍。祖母每个月都会理发,还次次做成同一种发型——和这咖啡渍勾出的线条一模一样!还有那张嘴,无论怎么看它都是贝蒂祖母的嘴。那嘴唇微微噘起,像是微笑又像是斥责,看上去似乎是要表扬,又似乎是要批评。
玫用手捂住嘴,笑了起来。祖母贝蒂过世后没多久,玫就再没去过教堂。若非如此,只怕她此刻会将眼前所见称为奇迹。而现在,她只能称之为……好吧,她也不知道该怎么形容,只能说这挺“诡异”。她得去找菲尔,拿相机来拍——
“你那时为什么不在?”
玫顿时一僵,问:“谁在说话?”
“你觉得呢,姑娘?”
玫瞪大眼看着那团咖啡渍,“祖……祖母?”
不可能!不——这绝对不可能!她桌上那张祖母贝蒂的脸居然动了起来!
“医院,玫。你那时为什么不在?就是我临终的时候?”
玫将目光从那团不可思议的咖啡渍上移开,环视着整个新闻编辑室:肯定有人在暗中观察,等她受这恶心的恶作剧(或者随便什么玩意儿)捉弄。但每个人都在努力工作,没人朝她这儿看。
好吧,所以这不是恶作剧,那肯定是自己太缺乏睡眠了。没错,一定是这样,她的大脑已经开始捉弄她了。若非如此,那就是她疯了。但是,如果——只是如果——这一切都是真的呢?只有一个办法可以知道真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