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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班很多女生喜欢他,经常会有信封塞在他抽屉里,王悦也给他抽屉塞过信封,但他所有的信都是直接丢的。
关于陈浩东的传言很多,经常会在校门口看见一群染着黄毛的大男孩等着他一起放学,有人说他爸爸是老混子,他是小混子,都说他打小就没走正道,能进来这学校无非是家里有几个钱。
“东哥。”王悦的脸唰得红成了苹果,声音也顿时轻得像猫叫。
陈浩东傲慢地横了王悦一眼:“谁是你东哥?多看你一眼,一天吃不进饭,以后乱七八糟的东西别老往我抽屉里塞。”
王悦的脸青一阵白一阵,当场气得转身就跑。
陈浩东从兜里摸了包纸巾丢我脸上,骂了句:“你吃屎长大的?不会还回去?”
这是我入学一个月来陈浩东对我说的第一句话。
他不再理我,径直朝前走。
陈浩东的影子在地上被拉得很长,一路斜到很远的地方。
他替我出头这事很快就在班里传开了,我无端成了班里女生憎恨讨厌的对象。她们看我的眼神除了以往的鄙夷,多了一份巴不得弄死我的恨意。
我心惊胆战过了一天,陈浩东则睡了一整天的觉,放学铃声响的时候才慵懒地凑够桌上爬起来。
窗外的暴雨下了很久,学校门口的看门大叔都回家吃饭去了,人越来越少,最后只剩下我和一样被雨困住的陈浩东。
其实,困住我的并不是这场雨。
学校门口的车来来往往,我始终看不到沈寰九的车过来,给他打过两个电话也都传来关机的提示音。来北京到现在,今天无疑是我最不心安的一天。
陈浩东大概是等不住,也打了电话让朋友来接。
传言果然不虚,一群勾肩搭背浩浩荡荡走过来的人,手臂上刺龙画虎,瞧着没一个是正经的。
其中一个给陈浩东丢了把伞就把眼神横向我,还吹着口哨,随即手指往我身上一点问陈浩东:“这姑娘哪来的啊?长得还不错,就是他妈矮了点。”
许多人都笑起来。
陈浩东撑开伞,慵懒地回了句:“同桌。”
“哦,同桌啊,还以为同床。”
“不能吧,我瞧她这个儿,要真同床估计顶多能亲到咱浩东的腹肌。”
“真损啊你。”
笑声更盛。
我的脸涨得老红,心里有些害怕,这些人的嘴脸让我莫名想起了陈清远。
没想越是躲,他们越是来了逗我的兴趣。
“这雨一时半会停不了,干脆哥哥们带你去唱K,等雨停了你再回家怎么样。”一条胳膊搭在了我肩膀上。
“不,不用了。”我半天才把这三个字说完整,肩膀不停抖着,却怎么也耍不掉那人的手,因为胆小,因为害怕,身子不争气地轻轻抖起来。
关键时刻,陈浩东拉开了那只手,身影完全罩住了我,和我一样才十六岁的他已经有了将近一米八的身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