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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家看到没有?红了一大片,严重肾亏。”
汤山心中大骂,你他妈的才肾亏,我腰间是刚才依照你的吩咐搓红的,跟肾亏有个屁关系?再说了,肾亏还能从表面的肤色诊断出来?简直就是胡说八道嘛。
老头子说完,叹一口气陷入深思。旁边的闲人们却开始议论纷纷起来:
“这孩子看着年纪不大呀,应该不到二十吧,怎么会亏成这样?”
汤山又急又怒,可又不知怎么反驳才好,心中一万匹草泥马走过,然后恶毒地诅咒闲人们全家都肾亏。老流氓看看时机差不多了,嘴角露出一丝笑意,随手从布摊上拿过一块纽结成团的树根,抛给汤山,说:
“拿回去切成片,三碗水熬成一碗,连药连汤一起吃掉。不出一个月,包你完好如初。”
汤山拿起怪树根就要钻出人群。老头子赶紧吐出口中的浓烟,瞪着汤山说:
“治病救人是我的祖训。我虽不是生意人,不谈价钱,但这药,也不能白送。”
汤山反应过来,根据原先商量好的剧本,最后还有付钱这么一出戏。而且还是关键的一出戏,否则就前功尽弃了。但如此重要的戏码,汤山却不知该怎么演,主要是被围观者看得浑身都不自在,好像自己不但严重肾亏,而且还严重理亏。他只好从身上摸出那一百块道具钱,往摊上一丢,抓起树根匆匆挤出了人群。
后来汤山沿着来时的路离开,走到桥的另一端,将手中攥了许久的树根,扔进了河水里。
汤山在街上闲晃到近九点,才慢慢地往回走。回到桥端,闲人已经散尽,老流氓正在收拾摊子。汤山三步并作两步走到摊位前,老家伙视若无睹,装出一副根本没见过汤山的模样。
汤山也不出手帮忙收拾摊子,只是对着河水笑了笑:
“我回来得还算及时。”
老流氓头也不抬:“以后最好尽量晚点回头。别让人看出咱俩合谋。你若回到此地没看到我,就到下面桥洞去,桥洞也不见人,就留言。办法是,写张纸条塞在墙缝里。”
汤山有点不耐烦:“废话少说,刚才坑了多少钱?我被严重肾亏了一回,能分到几成?”
老流氓此时已收拾完毕,提起那个破包,往桥洞走去,边走边说:
“年轻人千万不要见利忘义。到下面桥洞再说。”
汤山心里又是千万匹草泥马奔腾而过,妈的,你都把我搞成严重肾亏了,到头来却劝我不要见利忘义?我又不是活雷锋。再说了,做好事也不能牺牲自己的名节,当着这么多人的面,我都默认肾亏了,你以为很好受么?
汤山强压住满腔怒气不说话。跟着老家伙再次进了桥洞。老流氓拧亮手电筒,另一手在破包的侧边口袋里掏摸,抓了一把钱出来,一百的五十的都有,还有不少十块五块的,全塞在汤山手里,满不在乎地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