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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媚的阳光洒落在九月的午后,一扇明亮的落地窗旁边,脸庞带着些许忧郁气质,二十八九的年纪看上去却有超脱年龄的沉稳,黑色的休闲宽松的毛衣又让他多了一分慵懒的气质。
桌子的咖啡还在冒着热气,旁边的赫塔?穆勒的《我所拥有的我都带着》安静地待着,一切都显得闲适而妥帖。
看着落地窗外的江河,男子觉得这个时候,应该有一些声音,一些应和此情此景的声音,于是就打开了手机,“道德三皇五帝,功名夏侯商周,五霸七雄闹春秋,顷刻兴亡过手……”
“停停停!”
这定场诗还没有念完,一颗蛋就嚷嚷着跳上了桌子,伸出脚在手机上一踩,就把播放器给关掉了。
对!没错!出现在男人桌子上的就是一颗人模人样的蛋状生物。
“鹅说你坏人,为发总弄这些个?”蛋状生物叉腰对男子说道。
男子低头一看,这蛋状生物浓眉大眼,双目圆睁,梳着老上海男人的小中分头,一脸的尖酸刻薄样,还口吃,他就知道这是住在2栋B三楼一号的文祥蛋。
“是李怀仁,不是你坏人,其他的你说什么都无所谓,但是请拜托把雇主的名字念清楚。”李怀仁叹气着摇头道,“还有,相声艺术是中华民族的传统艺术。每天对着你们一群坏蛋,很辛苦,我需要一点点快乐。”
“快乐?什么?噢!我的上帝,主啊,给这个年轻人一点快乐吧!”略显得有些肥胖的一颗蛋又跳了上来,跪在桌子上虔诚地祈祷着,涂抹着红唇,穿着碎花小裙子,嘴里振振有词地唠叨着。
3栋C楼四号的秀慧蛋,这是最让李怀人感觉到头疼的一颗蛋,他揉着太阳穴说道,“自从上次你跑去教会过了一次圣诞节,我耳根子就没有清净过,还有麻烦不要在蛋蛋公寓里传教,一个你我都已经受不了了。”
“她为你祈祷快乐有什么错?”另一颗蛋跳上来质问李怀仁,蛋蛋和人一样也是有倾慕者的,秀慧蛋的一个倾慕者为秀慧打抱不平。
“错的是我,全是我。”李怀仁一脸生无可恋,妈蛋,自己周围都是蛋,还玩个蛋。
“你总觉得我们打扰了你的正常生活是吗?”又来了一颗……
“这是你说的。”李怀仁开始怀疑人生了。
“天呐,你这个忘恩负义的家伙!我们帮了你多少忙!”
“我谢谢你们爹娘和祖宗十八辈儿。”李怀仁歪着头,很想一头扎进江河里。
“叮叮!”
办公室的门铃一响,桌子上蛋一瞬间就全部跳下去,跑进了办公室的另一扇门里。
“世界总算是清净了。”李怀仁收拾好自己的一副要死的样子,坐直的身子对门口喊道,“进来。”
办公室门打开,穿着OL装的火辣女人踩着高跟鞋走到了李怀仁身边,扶了扶眼镜,甜甜地说道,“李总,有客人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