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没去看那东西,手上翻着的资料刚翻过去两页,我停下来不太高兴的说:“贵花,别叫啥刘经理、刘先生、刘什么的,喊我刘天天吧。你还没开口说话,我自个儿已经觉察到真这么叫,够肉麻的!唉,许是年龄大了,经不起‘酸’味了。”
“还是叫刘经理吧,毕总让您午饭后去他办公室,有事要交待。”你放下文件,准备离开,职业装将腰际勒得凹凸有致,略微丰满的体态让我遐想连连。
“行,我知道了,谢谢。”我这么说话,表情开始转为自然,跟你讨好不成,那就来点严肃的吧。
策划部里的几张面孔我不太记得住,一张像孩子,青春痘在脸上疯狂挺立着,是个雄性;一张像个老头儿,胡子一大把,不是过于疏懒就是冒充艺术家,也是个公的;还有一张是标准的瓜子脸,眼睛也不小,脸部白皙,嘴唇轻薄,是个黄毛丫头,她让我对这个部门略微感到不那么绝望;还有就是贵花你,看得出来,你啥都干,啥都会干,一会儿扮演清洁工,一会儿扮演打字员,一会儿像个训练有素的职场女将,一会儿忙碌得跟家庭主妇似的。
我坐车来公司需要四十多分钟,回去也是一个人,中午就待在办公室里,别的也都是单身男女,在办公室吃盒饭是最佳选择。唯一例外的是你,我吃饭的时候就没看到你,我特地提前去毕小剑的办公室,他也不在,一个不好的兆头充斥在我心里,敢情你俩下了馆子,或者回了家吃香喷喷的饭菜。想着就浑身没劲,昏昏欲睡,眼睛睁开后发现过了毕小剑找我的时间,我这才对你有一点愤愤之情——关键时刻你却没了踪影。
我推开总经理办公室,毕小剑坐在老板椅上,旁边坐着你,按照部门规定,我可以追究你脱岗之责,既然你老相好罩着你,我忍了忍,无声坐下来。毕小剑摘下眼镜揉揉眼睛后又戴上,他要发表什么感言,搞得眼泪汪汪。
毕小剑推过来一个大信封,我心里“咚咚”直跳,这段时间我够幸运的,这要是再给我一个大红包,我怀疑死期大概不远,心下也就不由自主的排斥,愣在原地我泰然自若装作什么都没看见。
毕小剑说:“刘天天,打开看看吧。”
我惊若木鸡望着他,来到这复杂神秘的地方我得处处小心,回想这几日,也并无对贵花你有不轨行为,真要是录相带什么的也与我无关。我观察到你也在盯着我,神情说不好,好的像尊木雕,坏的像个巫婆。
毕小剑说:“打开吧,你会有惊喜的。”
碍于情面,我无法选择,即便那鼓囊囊的信封象发育成熟的少女的胸部,我也并不欢喜去碰它,所以伸手去抚摸、揉搓它纯属上司的要求。我伸出食指提了提信封,硬梆梆的,接着用一排指头摩挲,毫无质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