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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搜吧。”刘氏得了舒嘉的眼色,也忙上眼药道,“母亲,我们这么做也是为了阿韵的清白。”
“既然如此,命人搜一搜两位姑娘的屋子,闲杂人等都退出去。”舒老夫人精明的双目扫向舒韵,“今日此事已经闹到了楚妃娘娘面前,必须要有个决断!断好了,选个良辰吉日,我老婆子豁出老脸去褚家,给你们把这婚事定了!”
舒韵身形微颤。
上辈子,场景何其相似。
她们要搜屋子。
她房中被搜出数封情书和几个未做完的香囊。
几十个板子打得她三个月没能下床,后来又被逼着跪了祠堂。
那阴冷潮湿的漫漫冬夜,在她人生最后的十年,无数次浮现在她脑海里,每一次,她都悔不当初。
舒韵嘴唇飞快失了颜色,眼眶雾气弥漫,整个人僵硬的立在中央。
见她这般模样,舒嘉抹了抹泪水,倚在舒老夫人身边,心中格外得意。
褚家那落寞的寒门下士,怎么配得上她这尊贵的伯府嫡女!
一炷香后。
情书、香囊、荷包俱已被搜了出来摆在堂下。
“花明月暗笼轻雾,今宵好向郎边去。刬袜步香阶,手提金缕鞋。画堂南畔见,一向偎人颤。奴为出来难,教君恣意怜。”
明晃晃的男欢女爱书信,一字一句,都是东黎国名门闺秀的大忌!
可此刻,不淡定的人却陡然换了个主角。
“这些东西怎么可能是从我院子里搜出来的!”
舒嘉愣了,仿佛兜头被人淋下一盆冷水,刹那间又气得浑身发抖,根本顾不得大家闺秀的气度,冲上去,就要掐住舒韵的脖子,“是你在背后动的手脚对不对?!是你!是你这个小贱人!舒韵,你陷害我!”
舒韵仍旧跪在地上,下颌微抬,一双湿漉漉的纯净眸子还带一脸稚气。
她不偏不倚的看向在场所有人,拿起那张纸,目光平和,连声音也是平和的。
“阿韵不通笔墨,大字不识,祖母,这些信,字迹清晰,行文漂亮,都是大姐姐的笔迹吧。”
一句话,将舒嘉彻底打入地狱。
她浑身冰凉,一股寒意从脚底升起,让她脑子嗡嗡的,彻底发了蒙。
对啊,舒韵不识字,这些信从哪儿来的?
她给舒韵准备的那些书信又去哪儿了?
难道是闹鬼了?!
越这么想,她越觉得不对劲儿,连带着看舒韵的表情也觉得像是见了鬼一般。
她颤抖着手指,面露疑惑的指着舒韵的脸,又疯了似的抱住脑袋,不住的喃喃道,“不可能!不可能!肯定是闹鬼了!闹鬼了!”
说着又哭又笑的疯疯癫癫起来,跑到舒老夫人膝下跪着,“祖母,有鬼啊!”
刘氏和舒伯言一时也惊住了,呆愣了一会儿赶忙跪下给自家女儿求情,“母亲!母亲!嘉儿绝不是那样的孩子啊!”
舒老夫人眼底的耐心已经被消磨殆尽,不耐烦的揉了揉眉心,一把将舒嘉推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