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余氏有些心慌,也顾不得这许多了。她回到房中,开始和沈兰君密密地思想这刀是从何而来?一个一个排查着她的仇人,她今天一天都没有出门,她害怕哪个亡命之徒冲进来结果了她。
与余氏同样心慌的还有张妈,雪梅发现张妈自从看见那刀以后,就心不在焉。脸上尽是焦灼担忧,她还看见张妈跪在观音像前一个劲儿的磕头祈祷。她想可能是人老了,看见那凶器有些害怕。
可是此事发后却没了动静,一连多少天没有一点风声,人们也就慢慢地淡忘了。
时过境迁,转眼已经是一九三五年的二月间了。
这天前台演完了戏,余氏带着一个穿着长袍马褂的中年男人走了进来。他是当地富绅刘胖子的管家,姓冯。他一进门就挂着一幅令人厌恶的谄媚笑容,他摘下礼帽,点头哈腰地站在雪梅的旁边。
“雪梅小姐,戏演得真绝!您可是当之无愧的三晋第一名旦!”
雪梅起初就对他有些厌恶,但她还是尽量克制。“您过奖了!”
冯管家又俯到桌前,雪梅甚至可以闻到他嘴里的酒臭气。“雪梅小姐,我们家老爷对你的戏也是赞不绝口,不知您可否赏光到我们府下,给我们家老爷唱上这么几段?”
余氏随即答道:“那敢情好哇!”
雪梅把脸一转,“承蒙你们家老爷厚爱,但是想听戏到园子里听,到府上我看就免了吧!”
冯管家先是脸色一怒,后又转面为笑,“雪梅小姐,我们家老爷盛情邀请,您还是赏个面子,到时候还有省上的几位要员一同赴宴呢!”
“还有大官呢!那可一定得去!”余氏说着捅了雪梅一下。
雪梅立刻站起来,“你不用捅咕我,我说不去就是不去!”
冯管家顿时火冒三丈,刚才的笑脸瞬间化为铁青,“我看你还是去的好,你不过是个戏子,我们老爷请你那也是看得起你,你不要不识好歹!”
“我还就偏不识好歹,我说了不唱堂会,就不会去唱!”雪梅瞥了冯管家一眼,“我就是饿死,也不像有的人,干那没骨头的事儿!”
冯管家立刻拔出了枪,“臭戏子,你今天要是不去,爷爷就让你尝尝枪子儿!”
雪梅把头一甩,“要让我去,除非你拉着我的尸体。来呀!把枪往你姑奶奶这儿打!”说着她指了指额头。
“好,你有种。我告诉你,你就是死了,我也把你的尸体拉去!”
雪梅怒目圆睁,“今天姑奶奶就死给你看!”她拿出一把剪刀,往自己的心口扎去,顿时鲜血飞溅。
冯管家没有想到她如此烈性,也吓得满头是汗。余氏惊叫了一声,引来了大家。顺子一见躺在地上的雪梅,马上将她抱起,“谁?谁害了她?”
“不,不是我!是她自己扎的。”余氏张口结舌地回答道。
“快把雪梅送医馆!”顺子仓皇地抱起雪梅,向医馆跑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