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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再次睁眼,发现置身于一个比我的屋子还大的屋内,里面的装饰奢华无比。
我心里懊悔,想必要送给朱夫人的糖人已经碎在土中了。
双手双脚被绑在后面很难受,但我默默忍受。
听到我在地上挪动的声音,一个人从屏风后走出。
那人锦冠玉服,面若桃花,只是皮肤呈现一种极病态的白。
他的眼神很平静,但我感觉那像深潭古井,有要将人吸进去的力量。
“小姑娘,你的母亲是谁?”
抓人来只是为了问这个?
他凑到我面前拨开遮住我眼睛的一缕秀发,然后猛的往后退了两步。
那当然,姐一个眼睛往左,一个眼睛往右的本领可不是白练的,我可以坚持很长时间噢。
男人狠狠扇了跟在他身后人一巴掌,那人瞬间嘴角见血。
“废物,你抓了个什么回来?”
“是属下无能,夜色太深,人跟着跟着就跟丢了。”
男人突然转身哈哈大笑,尖利的声音震得我耳膜疼。
“有趣,真有趣。尚无,你去找个医师来,要是这姑娘的眼睛治不了了”
他邪笑着瞪我,从腰间掏出一把匕首,“就给她挖出来。”
“我母亲是京都凤鸣楼徐氏女,父亲是当朝大官沈朗,你要钱的话就不能杀我。”
男人蹲下歪着头看我,我感到毛骨悚然,他蹲着的姿态真像是个怪物。
匕首闪着银光,一刀一刀割在我身上,鲜血,汩汩涌出,我忍着痛,心想,还不是时候。
再次醒来,我又回到了自己的屋内,胳膊上的伤口已经被包扎好。
我撑着起身,屋外灯火通明,人声鼎沸。
堪堪披一件单衣,掀开帘子,沈府的员丁是全体出动了吗?
为了我一个小小的人。
外面又下雪了,看到远处荷心庭中眉头紧皱的朱夫人,我心里有些小雀跃,没关系,碎掉的糖人我下次再做个新的。
“朱夫人!”
我朝她大声喊着,同时大力摆摆完好的那只手。
她一定,猛的朝我的方向看来,眼睛瞬时有些发红,她对周围的人说了什么,大家都朝我拥来。
我笑着,朝她点点头。
朱夫人拉着我四周看,她捏的我伤口生疼,但我咬着牙狠狠忍下了。
“这是怎么了?”
朱夫人抽回手又变成那副冷冷的模样。
“你们先下去吧,告诉老爷,小姐找到了。”
“我只是今晚早睡了…”
朱夫人拉着我进了屋。
“沈心,不要对我说谎。”
我整理整理衣服,“夫人,我们现在应该更担心哥哥的安危,不是吗?”
她背过身去
“你都知道了?是徐虫儿告诉你的?”
“不管是谁告诉我的,你们不应该这样做。”
朱夫人揪紧袖口,攥起拳头。
“小姐,我们别无选择,你不能像先小姐一样……”
她说不下去了,浑身颤抖,发出短短的叹息声。
我拉过她紧握的拳头,轻轻展平,那掌心,满是冷汗和指甲掐破后的鲜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