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说皇上想杀她?”冷子烨挑眉,狐疑看向沈仪容,时至今日,冷子烨对沈仪容搜罗情报的本事也是佩服的五体投地。
“你还怕那禽兽舍不得?”沈仪容嗤然冷笑。
“所以奴婢觉着解铃还须系铃人,宫里死一个奴婢掀不起浪,但这个奴婢的死能挑起皇上与胞弟的矛盾,那她的命运可就不好说了!”莫雪鸳不失时机的提出自己的意见。
“看不出你这丫头还有点儿意思!如果你配合,本……嬷嬷倒是有个主意,你可知道现如今这后宫是谁的天下?”沈仪容说话时瞄了眼桌上的茶壶,莫雪鸳立刻起身为其斟茶,一侧,冷子烨十分自然的将杯推了过去,却被无视了。
“不知道。”莫雪鸳摇头,自重生伊始她还没来得及关心这种事,但依那夜所见,十有八九是夏湄儿了。
“是夏湄儿那个贱,凭着会养几条泥鳅,已经成了冷傲天的新宠!”提起夏湄儿,沈仪容眼神里明显透着鄙夷和不屑。
“然后呢?”冷子烨幽怨的瞪了莫雪鸳一眼,极不自然的拽回茶杯。
“如果被寒王看到夏湄儿放蛇咬自己的救命恩人,结果会怎么样?”没有回应,莫雪鸳与冷子烨四目相视后,重重点头!
且在沈仪容离开时,莫雪鸳忽然似想到什么一样将其唤住,“齐妃的人头好像也差不多该浮出水面了吧?”沈仪容没有回答,就那么走了。月光下,那抹身影仿佛透着无尽的萧索和寂寥,莫雪鸳无法形容那种感觉,就好像是在看自己的背影,恨那么刻骨,多少血才能填平……
翌日清晨,幽渠河两侧再度人满为患,众人的视线皆落在河中漂浮的人头上,即便那头颅已经浮肿溃烂,但却依稀可辨,只是没人敢说出那个名字。此时,已有宫中侍卫驱散两侧的宫女太监,将其用长杆打捞上来,奔回去复命了。
“别难过,一副皮囊而已。”莫雪鸳看着一侧失魂的沈仪容,低声劝慰。
“有什么好难过的!”沈仪容哼着气,甩袖转身回了掌事院。可莫雪鸳知道,她一定是流泪了,只是这泪流在心里,化作恨海一粟,荡起怒浪滔天。
“你说她回去会不会关起门来大哭一场?”莫雪鸳怅然之际,冷子烨不知何时已经凑了过来。
“王爷好像很希望她哭?”莫雪鸳闻声抬眸,分明看到冷子烨脸上幸灾乐祸的表情,顿时心生恼意。
“你不希望?”冷子烨的反问,证实了莫雪鸳的猜测。
“王爷命术不好啊!原本奴婢一直以为王爷只是五行缺德,现在好像又欠着什么。”莫雪鸳敛眸,一派肃然的看向冷子烨。
“欠什么?”冷子烨一时脑袋转的慢了,脱口问道。
“欠揍!”莫雪鸳甩下这句话后愤然离开,就算彼时自己被沈仪容压迫的很惨,可现在这种时候,莫雪鸳只希望她能挺过去,葬了过往的痴傻,一切重头再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