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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年看着眼前这个刚只三十出头的师兄,脸色苍白,眼窝深陷,额头眼睑泛出绝望的青色,哪里还有半点昔日风流潇洒的样子?
这是他从小最最尊崇敬爱的人,却为了一个为祸江湖的妖女自甘堕落,弄得性命将陨,心中只感到无限失望和愤怒。
他“铮”地一声抽出长剑,口中清啸,挥剑斩向近处的一株花树。
蓦地手臂一震,那愤怒的一剑已被袁修轻巧地引开,斩在了地下。但凌厉的剑气毕竟还是削落了几朵桃花,无声地掉在了树下的新泥上。
“师兄,你”青年怒目而视,张口便要责问,责问他为何如此执迷不悟,连一株小小的花树也要维护周全。
袁修只是摇了摇头,俯身轻轻拾起了那几朵残花,小心翼翼地放入怀中,似是生怕弄痛了它们。
青年叹了口气,颓然扔下了手中的剑。
奇怪的是,长剑落地却静无声息……
青年一怔,回头看去,却不见剑影,更无人迹。
忽听袁修说道:“青海弟子袁修、杨亦楚叨扰宝地,还望先生恕罪。”
青年杨亦楚回头,只见师兄正拱手向一个老者作揖。这老者身形甚小,站直身子也不过刚到他鼻尖,虽然形容枯槁,一双眼睛却是精光四射,乌溜溜地不住打量着两人。他手中提着的竟是杨亦楚的长剑,却不知如何到了他的手中。
“哼,青海派有什么了不起,竟敢随意毁我花树!”那老者声音嘶哑,纵然身处白昼,鼻嗅花香,却有股阴森的凉意。
袁修应道:“原是我们不对,还请先生归还兵刃,我们这便离开。”
那老者又哼了一声,并不答话,翻起一双白眼,神态甚是倨傲。
杨亦楚心里蓦地一动,冲口道:“阁下可是木神医?我二人是来求医的!”
那老者仍不答话,看样子是默认了。
袁修看了杨亦楚一眼,微微摇头,又道:“请木先生归还兵刃,我们这便离开。”
“别呀,师兄,你的毒……”
袁修摆了摆手,堵住了杨亦楚的话,双目注视着木清荣。木清荣却始终不与他目光相接,将头一偏,冷笑道:“你这小子倒是倔得紧,听我瞧不起青海派,连性命也不要。嘿嘿好个忠义之人,好个忠义之人!”
这“忠义之人”四字从他口中说出,低沉无比,竟似是充满了无限的怨毒。
一阵清风拂过,桃花微微颤动,便好像被他吓得浑身颤抖,不敢靠近。
隔了半晌,木清荣将手中的剑掷还给杨亦楚,摆了摆手,说道:“走吧。”
袁修微笑:“谢过先生了。”携了杨亦楚的手就要转身离开。
“慢着!”木清荣一声呼喝,快步抢到二人身前,一伸手往袁修怀中探去。
袁修出掌挡住,反手抓他手腕,却没想到触手处滑溜异常。一个脱手,木清荣已取出了他怀中的东西。
那手帕轻柔顺滑,由真丝织成,上面精致地绣着一枝桃花,另有一行小字——字迹隽秀,应是出于女子之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