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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群人吆五喝六,很快把别云涧的弟子吵醒了。
薄阙依旧脚步不乱,挥袖燃亮了几盏火把。
看清对面的人群后,他目光一顿,随即朝少年露出笑容,“原来是风二少主,在下别云涧薄阙,奉父命前往风蝉山贺寿,深夜在此相遇,实乃缘分。”
风二少主?风作寒?
听说风蝉山老圣主风翕有两个儿子,大公子风知迹桀骜不羁,二公子风作寒体弱多病,眼前这个,怕就是那病秧子了。
阿廿默默低头看自己的脚尖,真够欠的,一脚就能踢到个又贵又废的。
粗汉朝薄阙一仰头,“少套近乎,你有眼力认出我们家少主,怎么没眼力看好你的人呢?砸坏了我们小少主,你担待的起吗?”
“在下略通医术,若少主不介意,可否让在下为少主看看?”
“看个屁!”粗汉手里捏着夜明珠,“先把砸人的狗东西揪出来让老子揍一顿再说!”
寻常弟子谁敢私自翻动礼箱,不用想也知道是鹿未识。薄阙赔笑,“这位尊使,您手里这珠子一看就是宝贝,我们别云涧弟子还没有哪个不长心的敢把这么贵重的宝贝四处乱扔,您看这其中是否有误会?”
“误会?我砸你一下看看是不是误会!”
少年干瘦的手压在粗汉手臂上,“叔义,算了,你这么凶,更不会有人敢承认了。”
他终于拿开了捂着额头的手,露出一张瘦小孱弱的脸,脑门上的包几乎有半张脸大。笑容虚弱,但神色温和。
这孩子也忒好说话了吧……阿廿有点自责,正想要上前,薄阙脑后长眼了似的,负手到背后,无声的挡住了她。
“烦请小少主先坐,在下给您瞧瞧。”
风作寒点点头,身后立刻有随从躬身跪地,以背当椅。风作寒软绵绵的坐下,薄阙矮身上前,顺手把那随从搁在地上的佩刀往旁边挪了挪,而后温声为少年疗伤,那医者父母心的架势倒是不含糊。
阿廿站在一旁,目光不自觉落到随从那把佩刀上……
折腾到天快亮,总算把风二少主金贵的脑袋处理好了。那粗汉不知从哪儿掏出件狐裘,把小病秧子裹得密不透风,安置到一个避风处休息。
所有人都已满脸倦容,直接歇在原地。薄阙靠到阿廿身边,低声凑近,“看到了吗?”
阿廿点点头,当然看到了,那把刀上的暗纹,和劫囚的刺客一模一样……
“你怎么知道他们就是刺客?”
“我不知道,只是眼下看谁都不可靠,所以留了个心眼。”他咬牙切齿的补了一句,“你最不可靠!”
阿廿老老实实的听他挤兑,又抬眼看了看岩壁上一个个黑漆漆的洞窟,“那个血食应该已经跑了吧?”
薄阙笑了,“但愿他跑了吧,我还挺喜欢他的……”
血食自然是跑了,天亮后,再没人见到他。
别云涧弟子们心照不宣的沉默下来,尽职尽责的护好礼箱,仿佛从来没有押囚这一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