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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摸摸眼角的湿润,说:“顾言之,我恨你。”
朋友经常用“伶牙俐齿”、“雷厉风行”、“呲牙必报”这样的词汇来描绘她,她也从来都知道自己不是一个省油的灯。
可是在顾言之面前,她愿意温婉些,大方些,尽管这些温婉大方从来没有改善过她在顾言之眼里的形象。
一桩桩、一件件的往事如过眼云烟,却无一不在嘲讽着她——看看,这就是你不顾一切深爱的人。
很快,一群穿着白大褂的人快步走进来,他们在林晚的脖子上扎了一针,她也很快就失去了意识。
而她做了十八年的梦,终于醒了。
……
林晚大概是被疼醒的,浑身酸疼,一时之间竟想不出痛点儿在哪里。
“哎呀,不就一个孩子嘛,本来就不能活,嫁祸给林晚正好。”
耳边不知是谁在笑,格外的刺耳。
林晚微微眯眼,程熙在隔壁床上打电话,她的语气很轻快,尽管嘴里的话是那样的恶毒。
或许是说的过于投入,程熙并没有发现林晚已经睁开眼,还在继续自己的演讲:“没关系的,就算我不追究林晚,言之也肯定对她死心了,还能让言之发现我的善良,一举两得。”
“啪!”林晚再也听不下去,起身冲上前,甩手就是一个巴掌,“程熙!那不仅是一个生命!更是你的孩子!”
“言之。”程熙捂着脸,委屈巴巴地叫着。
林晚转身,迎面又是一巴掌,甩在了她的脸上。
一瞬间,眼泪在眼眶里打转,而林晚却笑了出来。
狼狈不堪。
她微微抬头,仰视着她从小喜欢到大的人。
顾言之眸子里带着薄怒,晕上一些红血丝:“既然醒了就先回家吧,以后离程熙远一些。”
林晚握紧拳头,脸上火辣辣疼痛像是在提醒着她,活该。
“说真的,顾言之,我以为是你瞎了眼,看错了她,但是我刚刚发现,是我瞎了眼,看错了你。”
她大笑,“也好,这个巴掌就算了结了我们这么多年的恩怨,我认了,再有下次,我必加倍奉还。”
“林晚!你适可而止。”顾言之微微皱眉,认识她这么多年,却从来没有见过这样的她,高傲而冷漠。
林晚收起笑容,用同样的面无表情越过顾言之,决绝地转身离开。
“好了好了,言之,你别生气了嘛,晚晚姐也不是故意的,再说我不是……”
身后的声音还在继续,林晚却没有再听下去的欲+望,她四肢冰凉,全身都在颤抖,小腹更是疼得她倒吸凉气。
一出医院门,林晚就瘫坐在医院门口的台阶上,台阶上到处都坐着人,他们或痛哭流涕,或悄然哽咽,但只有林晚一人,面如死灰。
她手里攥着一大一小两份文件,大的上面写着《离婚协议书》。
上面有顾言之的亲笔签名,那是他们领证当天,顾言之当着顾家所有人的面给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