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蹲那儿,不知道在苦思冥想些什么,须臾右手突然握拳,朝左掌心用力一击打,呈恍然大悟状。他忍不住笑了一下,眼底渐渐浮上饶有兴致的光。
“他必定是个行事低调谨慎的人,与我一样,纵有十分的才貌,平日里也只肯露出五分来!”宋瑙终于想出个说辞,拿来解释椿杏适才的疑惑。
小丫鬟瞬间被说服,两人一拍即合,站起身掸了掸灰尘,一起朝亭台走去。
待到极近的距离,宋瑙又一愣,前面是粗看不比当下看得真切,此时才发觉这人五官轮廓分明,线条俊朗,尤其一双眸子生得很好,只是目光总显锐利,哪怕他分明没带什么情绪地朝这儿一瞥,宋瑙便双腿发软,没由来地就想跪地求饶。
故而她站在台阶下,本能地顿了顿步子,甚至又想拔腿离开。但还没有行动,椿杏脚下刹不住,已经先她一步迈入亭子。
宋瑙攥紧画像,稍一迟疑,最后也踏阶而上。
“缪公子。”
宋瑙礼节性地唤了一声,然后坐到对面石凳上。
男人未应声,只挑眉看她一眼。
想来都怪这一眼,以至于原先对镜揣摩过许多次的如何开场、怎样应答,乃至攀谈中的起承转合,宋瑙一下子全记不起来,思绪乱纷纷的,张口就问:“您将来预备纳几房侍妾?”
话一出口,椿杏也为之一震,按原计划,这该是聊到渐入佳境之后才佯装不经意抛出来的问题。
宋瑙避开椿杏惊诧的眼神,尽管内心已方寸大乱,但面上仍不动声色,死死端住大家闺秀的架子。
男人终于笑出声,食指落在桌沿,轻叩两下:“这个,不好说。”寥寥几个字,像从胸腔里头往外发出去的,浑厚却通透,“不知姑娘怎么想?”
这话头已起,宋瑙心一横,索性接下去:“我以为纳几房都是其次,主要这纳妾,当以人品高贵优先。”
男人咳笑:“只听过纳妾看皮相,看家世,头次听说还要看人品?”
“缪公子有所不知。”宋瑙痛心疾首道,“刘侍郎家的正妻年前被小妾毒杀了,死状可谓凄惨。”
年轻公子端起杯盏,眼底笑意无遮无拦地便映入叶芽浮沉的水面之上。他摇一摇头,面前这姑娘,合着是怕死。
他轻抿一口,放下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