推荐指数:10分
岁,我们六个人一起呼喊:”伙计们,为了《地下游击队》,拼了吧!”
我们使出了最大的力气,我心里回响着悲壮的旋律,那是一部忆苦戏的旋律。
心里有旋律,脚下迈大步。
我们赤脚踩着松软的土地,绳子紧紧地煞进肩膀上的肌肉。
步伐又大又均匀,在后边扶耧的队长被我们拖得气喘吁吁。
客观地说,扶耧的活儿一点儿不比拉耧轻松,既要有技术又要有体力。
扶耧人要掌握耧尖入土的深度,还要不停地摇晃耧把,使那个石头做的耧蛋子来回敲击耧仓后边的左右挡板,使那根拧在耧蛋子上的铁条不停地,但又必须均匀地摆动,使耧仓里的麦种均匀地流出来,伴随着扒粪手扒到耧盘上的粪肥,进入耧尖豁出来的垄沟里。
我们行进的速度愈快,队长摇晃耧把的速度也必须随之加快。
在耧蛋子清脆而急促的响声里,在两个扒粪手接力赛般的奔跑中,我们终于在太阳通红巨大贴近了地平线,而一轮巨大的圆月在东边天际放出银白色光辉时,将这块地播种完毕。
按说我们必须轮番与队长抬耧回家,但为了《地下游击队》,哪怕让队长扣我们的工分,我们也在所不惜!
我们从肩上摘下绳子,跑到地头穿上鞋子,不顾队长的喊叫,便结伙向蛟河农场的方向奔去。
尽管我们已经筋疲力尽,但为了电影,为了《地下游击队》,我们动员起身上的残余力量,跑,跑,跑。
八月十六日傍晚,辽阔的田野真是诗与画一般的美好,秋风吹来阵阵清凉,田野里的庄稼大都收割完毕,只有那些晚熟的高粱在月光下肃立。
我们尽最大力量奔跑,但腿越来越沉,肚子越来越饿,汗已经流光了,口也越来越渴。
我们已经看到了农场大粮仓顶上那盏水银灯的光芒,因为天上明月的辉映,这盏水银灯似乎不如往常那般耀眼。
我们跑到了蛟河新桥,过了桥再有三百米便是那放电影的操场。
因为大粮仓的遮挡,我们看不到那露天的银幕,但我们似乎听到了电影的声音。
”弟兄们,”常林说,”到河里洗把脸,喝点水,拾掇得利索点,别让那些『鸡屎青年』笑话我们。”
我们沿着桥头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