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室门口,鼓足勇气开了口:“有点事情我想求你。”
他背对着我没有转身,我看着他浓密黑发的后脑勺。
我想,他应该不会给我太长的时间。
不管要不要脸,我也得开口。
“纪先生,我男朋友要做换心手术,可是我们找不到心源也没那么多钱,我知道纪先生神通广大有能力,所以我想求...”
我还没絮絮叨叨地说完,他忽然转过身注视着我。
他太高了,我又穿着平底鞋。
他咄咄的目光让我情不自禁地心尖发颤。
他足足凝视了我半分钟,墙上的挂钟吵得我脑子纷乱。
“纪先生,我求您...”
“我们一个月见一次,固定的时间,固定的价码,今天已经是破例了。”他悠悠地打断了我的话:“如果维持这样的话,可能我们之间能更长久一点,但是你打破了这种平衡。”
他转过身去拉开了门走出去,又轻轻关上。
他的话卷进了门缝里。
“温笛,下个月一号你不用来了。”
门合上,纪言酌的脚步声在门外渐渐远去。
我的腿一软,靠着门慢慢地滑坐下来。
有一个词很能形容现在的我,叫做弄巧成拙。
如果我不是狮子大开口,这样的钱我还能挣一段时间。
纪言酌的秘书礼貌地把我送出去,我手里攥着手机。
我知道这是我在纪言酌这里赚到的最后的一笔钱。
我失去了我唯一的金主。
我失魂落魄地走在大街上,我不知道我该怎么办。
原来纪言酌是我的救命稻草。
现在这根稻草也不存在了。
混乱间,我给白医生打电话,问他还有没有其他的办法找到心源。
他犹豫了半天告诉我:“除了正常渠道,那就是买高价心源,不过不提倡。”
“大概多少钱?”
“前前后后三百万。”
我仰起头,青天白日照的我头晕眼花。
三百万,就算我和纪言酌的合约没有终止的话,也要历经很长的一段时间。
但现在我连这个机会都没有了。
我失魂落魄地回到住处,上楼的时候和几个邻居擦肩而过。
我照例跟她们点头打招呼,但是这次她们没有回应,而是捂着嘴巴互相窃窃私语着。
我走上楼之后,她们还在我身后指指点点。
走到我家门口,我知道了答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