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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后气不打一处来,叹出一口气:“你啊,随了你那没心肝的爹。”
董西无语望天,心想她妈又要来了。
你随了你爹!
你怎么跟你那死鬼老爸一模一样!
你看看你这一脸倒霉样,和你爸一个模子印出来的!
类似的陈词滥调,董西从小听到大。尤其是自她高考完后,关女士和她爸爸各走各的独木桥后,听到这些话的频次就呈几何指数翻倍暴涨。
关女士和她爸爸彼此嗟磨了十几年,是一对名副其实的怨偶,离婚了也放不下心中的那些怨恨。前夫远在天边,她一腔恨意就转移到了近在眼前的董西身上,先是看不得董西冠的前夫的姓,给女儿改了姓,随她姓关,随后又瞧不上董西三句话打不出一个闷屁的哑巴性格,回回都得指着董西的鼻子骂,到最后,连董西的平胸,她都觉得是遗传了前夫,让她看得肝火旺盛。
说到最后,董母也说累了,用一句话结了尾:“回来吃饭,顺便去接一下你弟。”
说完,董母也没问董西的意见,直接挂了电话。
董西重重地吐出一口胸中的浊气。
半刻钟后,她还是拿过桌上车钥匙出了门。
开到半途的时候,董西想到自己的车子有好长一段时间没有清洗过,要是母亲看见了,怕又要说了,便只好拐去了附近一个修车行去洗个车。
车子停在外面,董西下车走进去,刚进门一个穿着蓝色工作服的员工就走了过来。
旁边椅子上还坐着一个穿着黑色卫衣的年轻男人,戴着眼镜,长得斯文白净,正面对着一辆越野车。卫衣男人看到董西,微笑着点了点头。
穿着蓝色工作服的员工问她:“您好,请问您需要什么服务?”
“你好,请帮我洗一下车。”
话音刚落,只听见一阵窸窣声响,一个人突然从越野车底下滑了出来。
董西这才发现,原来车子底下还躺了一个人,难怪卫衣男人之前是面对车子坐的,怕是在和车子底下的人说话。
“董西?”
这两个字一传到耳朵里,董西先是下意识地眉头一皱,再去看地上的男人,原来是几天之前才见过的柏松南。
她也有些惊讶,琥珀色的瞳孔里,折射出惊奇的光彩来。
“柏先生?”
她不无讶异地出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