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并未完全褪去暑热,只这风吹在汗湿的衣服上,还是让阿萝冷得打了个哆嗦。
她并未多想,顺势躺了回去,阖上眼睛,心里却想着:这又是发的什么梦,怪吓人的......最近噩梦频频,总是心里不安稳,许是明天就要博士论文答辩了,过了明天就好了......如此思索着,再次沉沉睡去。
翌日天光大亮,屋外的母鸡咯哒咯哒地叫唤着,许是刚下了蛋,正四处炫耀,好不骄傲。鸡鸣声,犬吠声,还有路上来往行人的招呼声渐渐入耳。
阿萝悠悠睁开眼,心下念叨,这鸡未免忒勤快了些,一大早的就叫人不得安睡,明儿就宰了它炖汤,权当博士毕业给自己的犒劳。
正要翻个身继续睡,忽然察觉似乎哪里不太对。
她闭目思索了片刻,忽然再睁开眼,朦胧睡意顷刻间便跑得无影无踪。
鸡!?哪儿来的鸡!?她住在小区十五楼啊!一个翻身坐起,身底下木架床吱嘎吱嘎地响得欢快。
映入眼帘的景象让她瞬间怔愣住。
灰白的墙,三两张凳,一张旧木桌上面放着一盏灭了的油灯,一个笸箩中针线些许,还有个没绣完的荷包。窗边立着一个脸盆架,一架半旧的红漆妆台,床边摞着三个大木箱。
再低头一瞥,一身旧棉布衣裳,洗得泛了白,袖口还打了个补丁,包裹着纤瘦的腰身。
阿萝就这么坐在床上发着呆,连屋里进来个人都没有察觉。
陈大娘向来早起,昨儿下了一夜的雨,将院中的柴火淋湿大半,眼见着雨过天晴了,她忙活了大半个时辰将柴火晾开铺在院里等着太阳烤干。
又折身进了厨房做好了早饭,一家人吃过,陈大爷带着儿子下地忙活了,陈大娘这才揣了个篮子出门,准备去邻村赖寡妇家打一斤烧锅子。
路过隔壁院门,却发现一点动静也没有,母鸡还被关在笼里饿得直叫唤,厨房也不见有炊烟升起,她心下纳闷儿,喊了声阿萝,等了半晌也不见屋内有人应。
她这才有些急了,莫不是阿萝出了事儿?她推开篱笆直直朝着屋子走去,也没再叫门,一把推开便迈了进去。
看见床上脸色发白的人,陈大娘却没多想什么,阿萝从小便是这模样,斯斯文文,乖巧白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