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拐着弯儿道：“其实小芽儿挺乖巧的，她娘手脚也勤快，这么些年忙里忙外，从来不让自个儿闲着。”
“这倒是。”程思眠赞同地点点头。
那您还卖什么孙女啊？这瘦麻杆儿似的，能卖几个钱？
谢麻子心里着急，又不好多说，只是时不时地回头看看谢芽儿，看这孩子能不能哭一声，他就能借机将牛车往回赶了。
谢麻子几次三番的小动作，程思眠想不注意都难，她看过来，“大侄子，你是不是有什么事儿？”
“没……”谢麻子有些心慌，但又怕真把人送去镇上，到时候谢芽儿被卖了他良心过不去。
想了想，谢麻子还是鼓起勇气道：“婶儿，您就让小芽儿在家养着呗？她这个头，一顿也吃不了多少饭，再养个两三年，差不多能帮着家里干点活儿了，现在只有巴掌那么大，这要去了别家，得遭多少罪啊？”
程思眠：“……”
合着这厮磨磨唧唧半天，是在怀疑她想把谢芽儿带去镇上给卖了？
她看起来很像人贩子吗？
好吧，都是原身那满身恶名给闹的，以至于她现在想干件好事儿都会被人怀疑居心叵测。
洗白之路漫漫呀！
谢芽儿还小，不知道人贩子是什么，她只知道现在的阿奶会疼人，对她和娘亲都好，她喜欢现在的阿奶。
——
牛车到镇上的时候，程思眠抱着谢芽儿下来，然后从钱袋里摸了几枚铜板递给谢麻子。
谢麻子不肯要，“婶儿，大家都乡里乡亲的，我这就是顺路的事儿，哪能收您的钱呢？”
程思眠将铜板塞他手里，挑眉道：“一码归一码，我总不能让你白跑一趟。哦对了，一会儿如果你先办完自己的事，麻烦在镇口等一等，我们祖孙俩还坐你的牛车回去。”
这轻描淡写的一句话，直接把谢麻子先前的脑补击得粉碎。
他诧异地张了张嘴，“您……您不是要卖了小芽儿？”
“老谢家又不缺那两口吃的，卖她干嘛？”程思眠牵着谢芽儿的手，径直往街面上走。
没走几步，程思眠就看到了罗春燕的老娘罗吴氏。
罗吴氏没发现她，猫着腰钻进了一处青石巷子。
程思眠记得，这条巷子里住着个老道士，当年谢怀山死的时候还请他来老谢家做过法。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