感兴趣,只是没来得及听完,就感觉整个人猛地向下一陷,掉了又像未掉,但胸腔里着实一落,让她顿时有些晕车的难受。
“哎呀,完了!进坑里了!”
钟洋尴尬地说,摸摸脑袋冲她咧嘴:“我……我下去看看,纪小姐你等一下。”
想转移注意力没成功,倒让自己出了个大糗,钟洋无奈地叹口气,真是弄巧成拙。
邱恒山缩在车厢上看行李,猛地一抖他吓得不轻,一骨碌趴在车边往下面看,问出来的钟洋:“这是怎么了?”
“陷坑里了。小邱啊,你不然下来帮帮忙呗?”
“啊?哦,行,行……我马上下来。”
邱恒山没坐过这种皮卡,更是没在车厢上待过,连连绊了两下才顺利下车,雨虽不大,但一直断断续续,黏得他浑身难受,摸了两下,才艰难开口:“要我做什么吗?”
“你待会儿就帮我推下车,我得把这轮胎弄出来。”
车厢上有常备的硬木板,钟洋把它拿下来垫在陷进坑里的轮胎下,邱恒山学过物理,大致也晓得他要做什么,于是匆忙点头,手扶在杆子上随时准备使力。
纪襄没有坐在车上,两座皮卡放了行李重量已经不轻,一个人想推动不是易事,她本打算帮忙,但恰巧来了电话,是纪义荣的,她没有挂断,走远几步去树下接起。
天色沉沉,乌云弥盖着整片天空,茸芗镇已经很久未见过晴朗的太阳,生长的植物都几近被连日不断的雨水淹死。
空气中未见尘土,只有清新的雨水和氤氲的薄雾。路面坑坑洼洼中填着黄沙和石块,谁也看不见隐藏的危险。
远处村中有车开来。
是辆小型的SUV。
车子没有很大的轰鸣声,只是碾在石块上颠簸格外引人注目。天已近黄昏,道路上再没有要向镇外的人,它一离近,显然便是冲他们而来。
钟洋最先认出车,兴奋地抬手招呼:“这这这,谢哥!这,快来!”
他们认识,纪襄本在讲电话,闻声也不由得去看。
那驶来的车离她很近,从她身边蒙着雾堪堪过去,车窗是降下一半的,雨进不去,但风能进,闷热地在吹,梳过驾驶座上那人短短的头发和锋利的棱角。
纪襄没有看清他的正脸。
但只有一个轮廓也足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