罢膳回马车,只见前室放着两个灌满的水袋,一小竹筐炭。
归雁嘻嘻一笑:“这北境的驿站竟如此周到。”
沈青杉摸了摸水袋,心头泛起一丝淡淡的暖意。
不是驿站周到,而是云冽细心。
他一向这样,只做不说,纵有万般温情柔意,却总是冷着一张脸,让人望而生畏。
“小姐,您笑什么?”归雁奇怪地问。
“我笑了吗?”沈青杉无辜地摇头,“没有啊!”
归雁撇撇嘴,小小声咕哝:“明明就笑了。”
沈青杉挑了挑眉,她说没有,就是没有。
大云国每三十里设一处驿站,每逢驿站便更换马匹,始终保持全速前进。
一天能走八到十个驿站,约莫二三百里。十天左右,便可抵京。
天将黑时,立春过来传话,说今夜便在驿站歇下,待天亮后再启程。
晚膳罢,有人敲门。
“老朽是镇上的郎中,求见沈公子。”
来人是个胡子花白的老者,走路颤巍巍的。
郎中一番望闻问切,捻着白胡须摇头晃脑,皱眉叹息,边开方子边叹气。
“公子这病,最经不得风霜劳顿,务必精心养着。”
归雁跟着郎中去抓药,到了西头客房一看,才知老郎中的屋里,竟有两大口箱子,装满用油纸包好的常用药物。
郎中抓了七副药包好,叮嘱熬制方法。
“这第一副老朽来熬,往后就有劳姑娘了。”
归雁道了谢,提着六副药回房。
驿卒送来一大盆热水,归雁放下药包,兑水适温,嘴里叭叭地啰嗦着。
“那老郎中是镇上来的,他怎会知道驿站有病人,还提前备着药等候?”
“小姐,您说这郎中是不是战王找来的呀?婢子听说战王性子冷得很,看来这话不对。”
征鸿横给她一个白眼,谨慎地道:“小姐,您泡泡脚,待身子暖和了,就早些安置吧,郎中让您静心安养呢。”
沈青杉瞧着那厚厚一摞药包,心头暖意融融。
云冽的确生性冷漠,对谁都不假辞色。
唯独她是个例外。
“我都躺一天了,骨头都酥了,我去走走,你们俩歇着吧。”
“小姐,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