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聿动作未停将人抱起，声音略有些暗哑：“阿凝，不要再说我不喜欢的话。”
裴思凝沉默不语。
翌日。
裴思凝睁眼醒来时，身侧已经没了萧聿的身影。
她在宫女的伺候下梳洗换衣，脸色苍白得像纸，纤弱身形摇摇欲坠。
裴思凝翻出了飞羽阁所有关于萧聿的东西。
有从前他送给她的东西，京城街边的小玩意儿，特意写给她的字帖等等……
除了他送给她的，还有她绣完准备送给他的荷包、手帕……
可惜，这些物件她再也送不出去了。
裴思凝要来了火盆，将翻出的这些东西全部丢了进去。
火盆越烧越旺，她却觉得很冷，从骨子里往外的冷。
宫女们战战兢兢守在旁边，心中惶恐不安。
经过昨夜，裴思凝的心彻底死了。
而她爱的萧聿，‘死’在了那场还未开始就结束的大婚里。
……
半月后。
边境传来消息。
江载战死北蛮，七万江家军全军覆没。
萧聿看完战报，并无太多表情，只接连下了两道令旨。
“召兵部尚书沈忱进宫，调遣各地行台军即刻赶赴战场。”
“把江行之从天牢放出来，许其出京接回江载遗体。”
近身太监总管陈湛忙道：“是。”
宫内消息传的极快，不过一个时辰，裴思凝便也知道了江载战死消息。
她担心江行之知道会崩溃，提起裙子就朝殿外跑。
宫人们大骇：“公主——”
掌事太监一边派人跟上裴思凝，一边派人立即赶往紫宸殿禀报萧聿。
裴思凝从小在宫中长大，对这里的一切了如指掌。
不过半盏茶时间，她便摆脱了后面跟着的宫人，跑到了一处暗门前。
那是江行之为了方便给她送纸鸢，千辛万苦找的一个好地方。
裴思凝打开暗门沿着小道一路朝外走，在道路尽头看见了江行之。
他憔悴沧桑了许多。
裴思凝跑到他面前停下，没去问他怎么会在这：“你还好吗？”
江行之张了张嘴本想立即回答，却又堵在喉间，好半天后，才摇了摇头。
裴思凝鼻尖泛起酸涩，安慰道：“江将军一定不想看见你这样。”
江行之心头一颤。
他深吸了口气挺直腰身，语调肃然坚毅。
“我现在要离开京城去边境，你跟我走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