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分明是你最喜爱的钢琴大师。为什么不去?”
周时韫的态度不知觉间也冷了些,“还是说,你只是不跟我一起去?”
“我不跟自作主张、完全不考虑别人意见的人约会。这只会玷污了我心中的钢琴大师。”
想到今天自己看到的那一幕,姜穗对周时韫的不满越发深重,她冷嘲热讽:“还有,我竟然不知道你的公司已经到山穷水尽的地步,居然要靠霸占医院的义诊来给员工发福利。”
她说得又快又急,周时韫还没听清楚她说的话,对面就挂断了电话。
他简直莫名其妙。
自己分明是按照许清远的方法、为她增加人气,她不但不领情、反而劈头盖脸一顿数落。
联想到之前在姜穗家门外见到纪谨,周时韫平生头一次生出危机感。
正巧好友周琰攒了个局,约他们在会所一聚。
晚上,他坐在包厢里,浑身散发着低气压。
周琰挠头,“他这是怎么了?”
“大概是情场失意。”
许清远自然知道真相,他轻咳两声,掩饰自己的心虚,“看样子是被姜穗劈头盖脸骂了一顿。”
听到这话的周时韫警觉地看向他,“你怎么知道?”
见瞒不过他,许清远放下手中的酒杯,“今天姜穗跟你通话的时候,我全程都在。”
“你说说,她到底为什么生气?”
周时韫浑然不觉许清远将自己和姜穗的对话听了去。
他满心满眼都是对姜穗的不解,还间杂着一丝委屈,“我做错了什么?”
望着为情所困的好友,周琰挠挠头,“会不会是因为姜穗移情别恋?”
“不可能。”
周时韫斩钉截铁地回道。
虽然纪谨一直在追求姜穗,但他看得出来,姜穗对纪谨没有男女方面的心思。
“那就是来那个了。”
周琰信誓旦旦地开口,他拍拍周时韫的肩、示意他不要太紧张,“我听说女人在生理期会莫名其妙地暴怒,你大约是撞枪口了。”
“当真?”
周时韫从未听说过这种事,他将信将疑地问道。
就在周琰要继续忽悠周时韫的时候,许清远实在看不下去,“根本不是周琰说的那么回事。根源就在你派员工去医院。”
“我都是按照你的提议去做的,有什么不对吗?”
“你还没意识到不对劲哪!”
见周时韫傻愣愣地,许清远有些无奈地按住头,“我让你派点人,不是让你把一整个公司的员工都送过去!姜穗生气的点在于,你占用了大量医疗资源、没有让真正需要的人享受医院的义诊。”
听到许清远的话,周时韫醍醐灌顶。
他一时有些脸热。
他不是不通情理的人。
“是我做事欠考虑。”
他揉了揉自己的太阳穴,脑海中飞快地想着该如何补救,他思来想去,竟是直接起身往外走。
周琰连忙叫住他:“你这就要走?什么事这么着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