换上，跟上来。”
沈长歌颤着手，抖开衣服一看，心头一紧。
这些薄纱衣物，分明是乐伶戏服。
沈长歌握紧拳头，指甲陷进肉中。
她咬牙垂眸半响，终究不敢违逆慕珩的意思，红着眼穿上这羞辱人的衣物。
沈长歌跟在婆子身后，来到一处宴会厅。
里面觥筹交错，灯火通明。
沈长歌一走到门口，屋内突然一静，所有的目光朝她看来，大部分竟都是她以前认识的公子小姐。
一声嗤笑响起，京城有名的纨绔郡王赵谅摇着扇子：“真是落毛的凤凰不如鸡。”
阵阵笑声响起。
沈长歌低下头，死死攥紧了手。
这赵谅以前调戏她，被她当众羞辱过，眼下必会报复回来。
赵谅摇摇晃晃站起来。
指着沈长歌大声道：“既然沈小姐穿着乐伶的服饰，不如就弹奏一曲助兴吧！摄政王觉得如何？”
霎时，沈长歌望向慕珩。
却只见他眼中盛满轻蔑，淡淡道：“有何不可。”
沈长歌心中一痛，下意识缩起了手。
她的手，早被狱中刑罚弄残缺了。
如何能弹琴助兴？！
可不等她多想，婢女已经在大厅内摆好了琴桌。
沈长歌只得上前，硬着头皮伸出手。
一阵议论响起：“快看，她的手好丑……”
曾经沈长歌的一双手，十指纤纤宛如白玉，如今却遍布疤痕，小拇指还奇异的弯曲着。
慕珩冷眼看着，目光却不由落在沈长歌那双手上，心头闪过一丝异样的情绪。
沈长歌沉默的颤着手抚上弦，锋利的琴弦刺破指尖，钻心的痛，从指尖蔓延至心脏，最终曲不成调。
宴会厅内顿时一片哄笑。
“天呐，她还师从亡故的贵妃，这弹得什么东西？”
这些讽刺又嫌弃的话，响在沈长歌耳边，让她麻木的心也忍不住一揪。
她沉默的拨捻着琴弦，艰难的弹完一曲。
突然，一个元宝砸到了沈长歌的身侧，赵谅哈哈笑道：“沈大小姐虽然弹得难听，好歹也给咱们添了乐趣，本郡王赏你了。”
沈长歌望着眼前的元宝，僵住了身子。
可接着，公子小姐们笑闹着响应。
他们纷纷抛出碎银，好似她是街头卖艺的下九流。
“跪下领赏吧。”赵谅高高在上的睥睨着沈长歌，嘴角挂着一抹讥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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