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知道你得了老年痴呆吗？总是出来乱跑什么！”
“我每天要打三份工还债，还要照顾你，我已经很累很累了，你就不能让我省点心吗！”
她嘶喊，视线被泪水模糊。
正当她崩溃之际，耳边忽然传来沈灵均的声音。
“钟玄清。”
钟玄清身形僵滞，循声看向站在便利店门口的沈灵均。
他手里拿着两盒牛奶，静观钟玄清的狼狈。
钟玄清苍白的唇瓣直颤，半晌没能说出话来，而钟爷爷已朝着沈灵均扑去。
他抢下沈灵均手中的牛奶，讨好递到钟玄清面前。
“玄清爱喝，爷爷给你买。”
刹那间，钟玄清眼眶灼烫。
她强忍泪意，她别过头去，颤声问沈灵均：“哥哥……怎么在这儿？”
沈灵均嗓音低沉：“出来买些洗漱用品，正好碰见你爷爷。”
听他这么说，钟佳俊才想起这是西树街。
帝都有名的富人街。
从前她跟沈灵均，一起住在这儿。
钟玄清心头愈发淤堵，她欲言又止，最终咬牙跟沈灵均告别。
“天色不早，我先带爷爷回家，你也早点回去休息。”
慌忙说完这句话，钟玄清就拉着爷爷离开。
她才走出两步，一双干燥的手，忽然抓住了她的肩膀。
沈灵均紧紧靠着她，阔步往车边走去。
隔着衣服，钟玄清仍感受到了难以言喻的满足。
她脑中只余空白，任由沈灵均将她带上车：“我送你们回去。”
车辆在雨幕中疾驰。
直到车停在沈灵均家门口，钟玄清才堪堪回过神来。
她扶着爷爷下车，望着眼前这栋再度亮起灯光的别墅，恍惚发问：“你带我来这儿做什么……”
话音未落，穿着丝绸衣的杜若月走出。
她疾步走近，一把抱住了沈灵均的手臂：“灵均！”
话落转眸，她瞧见了立在旁边的爷孙俩，脸色瞬间沉了下来：“灵均，你怎么把玄清带过来了？”
沈灵均语调一贯凉薄：“她照顾爷爷不方便，接过来跟我们住几天。”
他这么说，钟玄清愈发难堪，只把头垂得低低的，死死盯着脚上脱胶的帆布鞋。
身前，杜若月的声音突然雀跃：“我怀着孕，正愁没人陪我说话，玄清来得刚好！”
轰地一声晴天霹雳，钟玄清耳畔骤然响起嗡鸣。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