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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倒不是熊你,而是善意地提醒你,”马建堂将两个嘴角往上微微一翘,然后语重心长地说道,再次完美地体现了一个长者和前辈该有的博大心胸和无限诚意,“是让你提前好有个心理准备,省得你将来在阴沟里翻了船,在背地里吃了亏。”
“多谢主席的一片良苦用心!”马开江非常感激地回道。
“因为你初来乍到,生眼生色的,一时半会还摸不清这里边的水到底有多深,又究竟有多浑,作为你的老大哥,你的亲老乡,我有义务帮你分析分析,参谋参谋,你说是不是啊?”马建堂仁厚地说道。
“那是,那是,”马开江再次面若桃花地笑道,频频地点着头以示虔诚和佩服,“主席现在说的话对我来讲都是金玉良言,字字都很珍贵,句句都很重要,我说什么也得好好地领会,好好地学习,好好地运用,至少来讲绝对不能辜负了主席的一片好心!”
两人相视而笑,大有英雄惺惺相惜的美好感觉。
接下来,马建堂又向马开江无拘无束地推心置腹地聊起了青云官场上其他的重要人事变动,并且很配套地发表了一些启发和借鉴意义很大的评论,让马开江获益匪浅。比如,县委组织部部长章照银调到市里任交通局局长,副部长徐伟升任部长,高土县副县长李士燕接替裴立贺任青云县政法委书记,县妇联主席康丽萍拟任副县长等。
当然,在谈笑风生地聊起这些令人眼花缭乱的外人轻易地摸不着门道的重要人事变动时,马建堂并没有忘记向马开江逐一抽丝剥茧地细致入微地分析这些人事变动背后的种种因素。他知道送佛自然要送到西天才算真正的功德圆满,绝不能半途而废,无功而返,否则就会瞎了自己的好名声,尽管他的好名声对于无关紧要的旁人来说其实也无所谓,并不像他一贯想象的那样重要,说到底他也不过是个草木之人罢了。
在提到原市水利局副局长,即新任的县长朱得远时,他突然换了一种颇值得玩味的语气笑吟吟地问道:“你知道为什么安排朱得远去干这个县长,当你副手吗?”
“这个,我还真搞不清楚呢。”马开江尴尬地咧咧嘴笑道,显得非常不好意思,好像他就应该知道一样。
他这尊佛有时候让送佛人真的很费力。
“尿罐子镶金边,好嘴呗!”马建堂厌恶地说道。
“哦,他还这么华而不实吗?”马开江回应道,心中已经猜出来七八分了,看来朱得远的为人也不怎么样。
“岂止是华而不实,简直是非常华而不实!”马建堂将自己那对肉嘟嘟和粉油油的肿眼泡子稍微眯缝了一下,然后非常干脆利索地鄙视道,绝不肯拖半点泥带半点水,因为揉揉搓搓地说话不是他的风格,而且他也非常看不起用这种风格说话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