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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梦是半月之前开始做的,一开始并不能看清梦中女子的脸,直到半月前,梦中的太阳月亮同时消失,天色陡然昏暗,二人真正同时坐在了棋盘两侧。
一直缭绕在女子面庞之上的云雾散开,她的面孔清晰起来,竟是沈家娘子。
等到凌风通过那身华丽的婚服,查到了齐俊文的动作时,他叫了凌雪,替他飞鸽传书,送一封亲笔信到齐国公手中。
信上写着,他的婚事已有着落,国公夫人给他定下了自己远房外甥女。同时还写着,他自知身体羸弱,不愿耽误一个女子前程,这等冲喜之事还是不要做为好,免得平添业障,便是身死后也不能有个好下场。
寥寥几笔,只说事实,偏偏让齐国公难受到直掉眼泪。
于是齐国公就回来了。
齐聿想着,只要齐国公在,就是发生什么,这位沈家娘子做何种选择,也总还有一个人能为她说句公道话,能为她在这齐国公府内撑个腰。
齐聿当然没有忽略掉自己双腿难支倾倒之时,她伸过来的一双手臂。
他轻轻笑了下,这沈家小姐迷糊得很,连自己夫君是谁都不知道,既然如此,他没有阻止齐俊文的换妻行为,她应该也是不在意的。
若是个性子烈些的,明早闹一闹,说不定嫁都不用嫁了,能继续回沈家做闺阁小姐去。
“南院没有丫鬟,只有小厮,即墨还算清秀,今晚就让他在正房候着,若是她有什么差遣,应了就是。”齐聿淡淡吩咐道。
凌风觉得自己的一颗心更痛了,好啊,公子这是明着说他们五大三粗,长得不如即墨那个小白脸了!
“少夫人能有什么差遣,我瞧着人还迷迷糊糊的。”凌风小声说,“不过刚刚在屋里的那个丫头,应该是少夫人的陪嫁丫头,我瞧着耳听四路,眼观八方的,是个心眼儿多的。”
虽然是抱怨着,但少夫人叫的可顺口,倒是引得齐聿侧目瞥了他一眼。
凌风以为齐聿是嫌他话多,便立时闭紧嘴巴不说话了。
但他忍不住。
“真希望这夜赶紧过去啊!”
平日里跟着公子缩在这南院,出门也是去云居寺,他性子又跳脱,可觉得没意思极了。
这夜赶紧过去,嘿嘿,还不知道能有多少热闹看。
这会儿宴席将散,看不了明天热闹,但已经看了今天热闹的宾客们正心满意足往国公府大门走。
那乔林又吃多了酒,被同僚掺着也是走不稳当的,指着齐国公府的御赐牌匾,喊:“等着!你等着!擅离职守有违皇命,又叫儿子儿媳不拜婆母,还弄个牌位放在高堂之上,不成体统,晦气......”
一个同僚把他嘴捂上,另一个则把他伸出去的胳膊给按了回来,在齐国公府门前指着御赐的匾额骂齐国公的弟弟弟媳牌位晦气,只觉得这老乔吃酒吃得神志不清过了头。
“走走走,赶紧走,刚看热闹你不说这些,现在说,这不就是放下碗就骂娘么?”